“哥哥,你在想什么呢?”贺语绮缓缓走进了贺之锦所在的凉亭。
贺之锦回过神,很快隐去脸上的心伤。
贺语绮轻轻笑着说,“哥哥是在为灵不染的事情忧心吧?别人可能不明白哥哥,但是我最是清楚哥哥的心。哥哥其实还是喜欢灵不染的对吧?”
贺之锦神色纠结,“喜欢那又如何,不终究还是无法在一起吗?”
“哥哥你错了。”贺语绮立时喝道。
贺之锦神色忽闪,几分疑惑几分期冀,“妹妹可有办法?”
“我深知哥哥向来不在意大当家的位置,所以哥哥你大可带着灵不染离开,去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开始你们新的生活。“表面上贺语绮是在为贺之锦考虑,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妹妹,但是贺语绮之所以让贺之锦带着灵不染离开完全是为了自己。
一来,只要贺之锦离开,贺家寨迟早是她贺语绮的。二来,当然是为了得到萧梓烨。故而这一箭双雕的法子利人利己,她何乐而不为呢?
听了贺语绮的建议,贺之锦陷入沉思,贺家寨对他而言,他根本就不在乎,他现在唯独担心的则是灵不染是否愿意和他一起离开。
似是看出了贺之锦所想,贺语绮再次鼓动,“如若灵不染对你无情,你回来那一日,她又怎么会拦路劫你。”
当即,原本飘渺不定的心就仿佛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随之他下定决心,明日正好可以趁去无灵寨的机会,带灵不染离开。
看到贺之锦嘴角那抹释然的笑意,贺之锦眼中划过一抹得逞之色。
次日上午,终于到了灵易照金盆洗手的时刻,这一刻,无灵寨已是门庭若市,清风堂,清眠堂,以及清震堂都坐满了各个山头的当家人以及各堂堂主。
众人纷纷坐定,无灵寨的弟兄上来献菜斟酒。
灵利这时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而灵绝尘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上茶几,盆中已盛满了清水。与此同时,门外‘砰砰砰’放了三声铳,紧接着‘噼里啪啦’的连放起了八响大爆竹。
原本在清染阁的灵不染带着雪吟也来瞧热闹。
灵易照笑嘻嘻地走到院中,抱拳团团一揖。众人随即起身还礼。
灵易照朗声说道:“众位当家,众位堂主,众位好朋友,各位远道光临,灵某人当真脸上贴金,感激不尽。灵某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再行打劫拦路的行当,灵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做个见证。”说完,抱拳团团为揖。
顿时只闻众人一片唏嘘不已,毕竟各个山头凡是开山建寨的,哪个不是打家劫舍,拦路抢劫为生存之道?
而近今日却见灵易照如此决绝的金盆洗手了,倒是很是好奇今后他又能依靠什么来养活无灵寨的这些几百号寨众。
众人各怀心事,一时之间,院中却是鸦雀无声。
灵易照脸露微笑,卷起了衣袖,伸出双手放入金盆……
仪式完成后,众人纷纷入席,把酒言欢,场面好不热闹。
酒席间,灵不染举目四望,却不见萧梓烨的身影。随即,灵不染起身便要离席,雪吟刚要跟着,却听灵不染说,“雪吟,帮我在这里盯着阿公,若是喝酒超过了一坛,马上来通知我。”
雪吟无奈,“好吧,知道了小姐。”
在灵不染正准备走出院子时,却被一身影拦住了去路,定睛一看,竟是贺之锦。
灵不染并不怎么意外,因为阿公请了贺家寨的事她早就知道,于她而言,贺家寨无论今日谁来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
“染染。”贺之锦轻柔的唤了她一声。
灵不染却淡淡一笑,话语中是毫无掩饰的讽刺,“没想到今日,贺大少爷这是记起我来了?”
贺之锦的神色不由一暗,之前的笃定,如今被灵不染的话变的不确定。他张了张口,溢出心中的苦涩,“我……又怎会舍地忘记你……”
若是在他回来那天,他对她如此说,或许灵不染还会感觉欣喜若狂。而今时今日,这句话已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力。
因为不是对的人,不是对的时间,说得再甜言蜜语,那也是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