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宁镇的陈家堡,接待容姥的是陈家堡的老管家。
陈家堡的堡主是个三十而立的中年男子,见到容姥后,急忙迎了上去,并弯腰行礼,语气更是恭敬。“容姥,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啊?”
容姥客气的笑了,“有劳陈堡主挂念了。”
“容姥,我记得十年前,您曾说过,家父因为死于非命,死后也一直有一口怨气在体内久聚不散。所以必须每二十年动一次土,让先父多吸收些阳光,这样才有利于驱散先父体内的那抹怨气。所以今日又要有劳容姥了,也希望容姥可以再为家父重新寻觅一块风水宝地。”
容姥点头,“那好,我们今日午时动土起棺!”
临近午时,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山上走。来到山上后,几个人高马壮的壮汉拿着铁锹,迅速挖开坟地的土,透出里面的玄木棺材,然后在棺材之上架起了两丈高的木制三脚架,上面悬挂着麻绳,而麻绳的一端套住棺材周身,接着几人齐力拽住木架另一端的麻绳,只见那沉重的棺材便从地底徐徐升空,片刻,随着一道声闷声响起,玄木棺材落于地面。
“松绳,起钉。”容姥对那几人吩咐道。
做好这一切后,众人就等午时的到来。
午时刚到,容姥抬头看了眼万里无云,阳光正好的天空朗声道,“大家整理衣冠,开棺!”
立时,天空骤变,乌云盖顶,一群‘呜哇’乱叫的乌鸦从众人头顶似是仓皇而逃,而与此同时,两个大汉一起抬起了棺材盖。
见状,容姥眉头一皱,走上前去。
棺材盖抬起的刹那,只见有一抹黑烟徐徐从棺材里散了出来。
容姥暗叹不好,神色凝重的望向里面的尸体。
陈堡主却不疑有他,见到里面躺着的父亲,立马喊了一声,“父亲孩儿不孝,惊动您老人家了!”随即慌忙跪在地上,朝棺材中的尸体,磕了三个响头,而他身后的那些众人也随之跪下,高呼,“老堡主!”
灵不染看到容姥此时凝重的神色,心中也不由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走到容姥身边,附在容姥耳边,小声问道,“阿婆,是尸体出问题了吗?”
容姥微微点头,“你看这尸体这么多年了,却腐而不化,反而比他临死之际,还要年轻很多,看来很不对劲儿。”
灵不染随之望向棺材,没想到在她看到棺材中的那具尸体时,她竟是出奇的镇定,丝毫没有一丝恐惧感。
棺材里的那人,衣冠整洁,面庞枯皱,身体没有丝毫糜烂。
陈堡主这时也察觉出容姥的神情,站起身问道,“怎么了,容姥,是家父的尸体有什么问题吗?”
容姥点头,“依老妇看,最好还是就地火化了吧。”
陈堡主一听坚决反对,“容姥,这个恐怕不行,家父生前最怕火,若是火化,那可是对他老人家大大的不敬。”
“陈堡主,老妇认为最好还是火化的好,否则很可能会有麻烦的。”容姥眉头紧皱,极力解释。
陈堡主却依旧很是坚决,“怎么都可以,就是不可以火化,望容姥还能体谅。”说着,陈堡主朝容姥抚了抚身,以表歉意。
容姥凝视棺材中的尸体陷入短暂的沉思,片刻后,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就把棺材先抬到山下的义庄,然后我再想想办法。”
陈堡主一听,连忙鞠躬道谢,“那有劳容姥了。”说完,转身便对下人说道,“快把棺材抬到山下义庄。”
人群不一会儿就抬着棺材下了山。
这夜,义庄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而义庄内,则灯火通明,仿若白昼。
灵不染因为不放心容姥一人,索性就陪容姥一起留在了义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