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遥却想也不想,便道:“好啊。”
另外几人的呼吸都微微快了一点,同觉兴奋。
就在这有一些些紧张与期待的氛围中,房门处哐当一声脆响,瓷器碎裂声清晰传入房内。
寂流立时跳过去拉开房门。
门外,照顾他们近日餐饮的鲛人江臾一脸惊诧过头了的模样,地上,是被他不慎打翻了的醒酒汤。
“鱼美人?”宁颢先唤了他一声。这是她与清欢对江臾的戏称。鲛人男子本就较人类男子柔弱秀美,江臾被如此称呼,也不生气。
江臾也没顾上去清理那堆碎瓷片,有些呆愣愣地对着少年们问道:“你们……要去内海?”
“是。”城遥十分清浅地回答,好似全未在意鲛人男子的异样。
江臾越发显得局促起来,搓着双手走进屋子,说道:“那么,可不可以拜托你们一件事情?”
城遥微笑道:“请说。”
江臾道:“诸位若去内海,能不能顺路帮忙打探,我哥哥江须的消息?”
“你哥哥江须?”城遥道,“他怎么了吗?”
“他……”江臾正要细述,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十分柔和悦耳的声音。
是歌声。
寂流推窗望去,却见散宴之后,鲛人们并未立即回家安歇,而是面朝海浪,齐声唱起歌来。
这歌声本是十分轻柔婉转的,慢慢的,却又让人觉得这歌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戚。许多鲛人越唱越是激动,那歌声也越来越高亢。只不过因是鲛人特有的语言,所以少年们并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只是觉得感伤。
清欢想起来了,当在海市之中,寒阡箜篌弹奏的,也是这个曲调。回头一看,却见江臾的双目之中,亦已盈满泪水。
“这调子,唱的是什么意思啊……”清欢小心问了句。
江臾回过神来,慌忙擦了擦眼睛,解释道:“这是鲛人族上古流传的歌谣。曲意为……思乡。”
“思乡?”清欢有些不解,“这里,不是你们的故乡吗?”
“是南溟吗?”城遥在旁说道。
“是,”江臾道,“那里,才是鲛人们的真正故乡。”
“那你们为什么不回南溟去呢?”宁颢道,“你们在山海国的地位再高,那也是寄人篱下。何况现在的处境……还是这个样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