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睁开眼睛,恍惚的看到一个下巴,听到一个声音说道:“别用强光照他,用弱光”。
“你们来看啊,宏哥醒了”喊话的应该是邵军。
张春来立刻出现在我的眼前,身下的气垫也快没气了。这时才感到我身下是两张单人气垫,身上还有一张没充气的用来盖着。张春来左看右看缓缓说道:“醒了就好,鬼叫了三个多小时了。不过话说回来,被血尸抓伤,你能醒过来,还是你的命硬啊!”。
王宇手里端着水壶,我巴拉到一边,不想喝太凉的。嘴里还有股甜甜的味道,好像是有人给我塞了什么东西!“谢谢”礼貌一声。
“我们都在等着你”王宇的话让我感到一丝温馨。
倒下之前的情况脑子里依稀记得。
当那断骨之声听到之后,心里还有一丝暗喜。‘拖锁寒冰’是打骨走尸秘技里重要一招,一招一破,此招专破醒尸踝骨,这招必须是隆冬时节在冰面上练习的招式,人在冰面上要拖着绳子和重物,身体重心靠后,发力却是脚尖。强调又准又狠踢在硬币大小的目标正中间,即使达不到碎骨也要让关节错开。
打骨走尸秘技灵活多变,根据实际境况自由施展,每招每式不分先后。
那声踝骨断裂的声音之后,身体重心在后,铁棍也在那时候入手。抬起身形的时候就是蓄力时机,打断血秃驴的右胳膊。回身转体,动作不能迟疑,血秃驴的左脑平骨前突被打碎。
接下来的脖子就出了问题,千钧力道横劈出去,也没能听到脖子断裂的声音。
左手腕的药布让我记起来了,就是脖子没断,让那血秃驴回手一划伤到的。
好在打骨走尸秘技每一招都是相辅相成,前后无序却首尾互通。左手剧痛也没分心停下,脚下左移半步正好是血秃驴的左侧,它的胳膊也在脚步落定的同时被打断。左脚落右脚起,铁棍也是在那时砸碎膝盖,抬脚踹断一条腿,血秃驴侧身朝右栽倒,我的右脚再次前移,就到了血秃驴的左边。
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之后,血秃驴栽倒在地,我的视线也模糊一下,仰面栽倒。横在胸前的最后一下就是歇飞它的下颚。
“刚才我们都看到了,小宏哥每一下都伴随剁骨头的声音,太酷了”邵军说得眉飞色舞。我也是不禁苦笑,这家传的技艺,真不是什么好事,‘贴身近战生死参半’,以后能不用尽量不用,想练到炉火纯青,那要经历这钻心疼痛不知道要多少次。多年练习,没有醒尸实体喂招白费,经验是要实战来积累,代价是小命。
丁晓东急忙喊道:“先别动他,血尸的毒我们还暂时不能碰”。
楠楠高兴的说道:“小宏哥,你能醒过来真好,晓东哥说了,你之所以受伤全是为了救我”。
我呵呵的一笑,问他知道血秃驴为什么向你冲过去吗?
楠楠摇摇头,肩膀帮着吊带,那时候踢过去的位置和力道,我是有预判的。估计他骨头没事,只是肩膀头肿个大包。
“全是你的白脑壳造型的头盔闹得”。
“刘宏,你的手里是什么东西?”李立明在旁边,对我手中的玉钱尤为注意。
我举起右手,冰凉的感觉就是从右手传来,手心里是我在蜀王墓时捡到的玉钱。栽倒之后五脏六腑火热难受,只有右手的冰凉感觉让我舒服些。
张春来解释说:“丁晓东刚才给你吃了他的秘药,你能好过来都是晓东的药有效”。
丁晓东却是挠头,他的药解不了血尸之毒,被血尸抓伤九死一生,只能撑上一时半刻。丁晓东认为能活下来的都不是一般体质的人,亦或者有什么其它原因。
我呵呵一笑说道:“血秃驴是‘土做尸’里唯一碰不得的,我们早该想到的。这么大的古墓,身份显赫的女主人,这些都值得设计者来加上‘土做尸’来守护,用血尸守护这几个棺椁绰绰有余。这设计陵寝的人也不是一般人,地气环境最难控制,能够成为这样的‘完全体’,看来设计者对自然的变化了如指掌,用来做尸的原体不能只有一个,要不然就是只有这一个成了完全体。设计者用土做尸,总比人造尸正派点,他要是用人造尸,那他也是歪门邪道”。
丁晓东眼睛一直不离我手中的玉钱,微微坐起一点告诉他,这个只是我家传的护身符,我把它藏在腰带里。这样不用担心打斗时弄坏它。说话时才看到我的腰带,在昏迷的时候,衣服已经被抓的乱成一团,王宇看到我的身上,扭头跑开。
丁晓东瞅着玉钱若有所思,半晌说道:“土做尸应该差不多说对了,那个暗室里还有两个,一会儿你好点了去看看怎么回事”。
站起来有些摇晃,基本没什么大事。
我整理了衣服,上面斑斑血迹,能感觉的出来,自己能醒过来不是丁晓东的药有效,是因为这个玉钱。昏迷当中,只觉得手里抓住这枚玉钱,丝丝凉意顺着胳膊走遍全身,让我不至于断气。心中隐隐觉得,从东北来的时候,那种浑身负重一般的感觉,就是在四川地下,拿到这枚玉钱那一刻好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