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游天外一样半天,李立明也想不出上方会有什么突发状况。那些尸骨上的细小黑斑,很像牙洞,那是腐蚀效果所致。
五个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有什么东西是在这地下山空里里能出现的。
心里着急李立明也不让大家脚步过快,身后的陡坡必须要扫两遍。前方的大坑要观察好,不能冒进下去。孔明灯即将燃尽,丁晓东收起两个,留下两个绑住石头,固定在这。
斜坡上反复搜索,毫无所获。
再次爬到斜坡尽头,每一处角落基本都走到。两边的都是横断层的裂口,这个距离是可以计算出横断层究竟有多长的,但张春来根据回音,判定上方并不高。爬上爬下大汗淋漓,只要停下一会儿,冷气立刻让人打哆嗦。从编织袋的斜坡开始,下方的几十米的开阔地,右边是死角石穴洞群,左边地势直接大落,坡度角很大。
“咱们脚下的斜坡,是堆筑的”张春来十分肯定。
盘旋的滑道是用来运送冰球,冰球里面冻着人,让张春来久久不能放平心情。这样埋在土石下,说明在面前斜坡里面,一定还有冰球。上方平整,左侧陡峭斜面,已经不符合山体横断的特征,一定是远古人用冰球覆盖沉积岩,一层一层堆筑这道巨型斜坡,滑道就是证据,细看滑道,只是在沉积岩碎石上压制出来,只是人为修葺一下光面而已。
远古人类到底处于怎样的情况,要如此对待同类?
脚踝部位冻得麻木,张春来不停的跺着脚,丁晓东嘴唇开始发紫了,我看他也想催促。
我对邵军说:“要想让水瞬间结冰,很简单吗?不需要什么仪器或者化学药剂什么的吗?”。
以前在火车上的时候,邵军认识几个自称是艺人的骗子。他们就能让水瞬间结冰,其实很简单,就是加点盐的水,用点着的塑料放在盐水里,拿出来水眨眼之间就能结成冰。很简单的,只要掌握好盐分比例就可以。那种快速制冰的方法有缺陷,气泡很多。
滑道尽头是坑洞一边,又是一道转弯。跟着滑道就直线向下,坡度虽然不大,前方的坡道很像挂壁公路,宽度能行驶卡车。脚印也在坡路上越来越多,就在滑道一边。踩出来的深坑,李立明根据间距计算步幅,远古人类身形普遍高大是肯定了。张春来说得对,身形高大不是直溜,高大却是弯弓驼背,上肩很窄,椎骨与盆骨的夹角大。
边说边学,李立明的样子有那么一点像。很想问他一句,你究竟是干啥的,这人总让我觉得不着调,不着调却很可靠。
“闭嘴”丁晓东再次怒目相对:“你要敢说远古人类的交配只能是背入式,我现在就打你”。
丁晓东的话我们半天没反应过来。
张春来认为,历史上有很多时段,人类在思想上认为冰封的尸体,能保护逝者的灵魂,冰尸一说,根本起源是敬鬼神。就像‘婴腹葬’一样,都是不同观念下的产物。如此宽的坡道盘旋向下,左边是深坑,右侧就是几乎直立的峭壁。这样的地形很像非洲的露天矿井,那些航拍出来的天坑。
李立明四处观望,我们是在山路盘旋,他的头灯不时的寻找下坡道的位置。那两支孔明灯越来越远。
数次走到左边悬崖上,趴下身体尽力向下探视,坡度很大,心里确定判断的没错。坡路完全是用碎石堆筑起来的,含有胶结性的沉积岩碎块,一旦踩实,用来筑路十分牢固,只是不防水。滑道在峭壁旁边,卧在坡路下半尺,用来滑运冰球还能起到排水作用,一举两得。这么做是不是故意的说不准,但我丝毫不小看远古人类,他们的智慧至今是迷。
东家的研究果然有一定科学性,骨针都在史前遗址挖掘出来,那么骨针的用途就是简单的缝制皮革?如果那么简单就好了。公之于世的资料,连远古人类的身体特征都没有研究透彻,更别说古人类的社会雏形,生活性质。张春来与东家的相处中,对东家的心境有所了解,在古人类的研究上,西方国家对玛雅文明的还原走在了前面。东家当时一定是叹息,身为文明古国的我们,做得不够。
“来呀,你说得婴腹葬,是不是陶瓮或者土坑里,人蜷缩一团的那种”我对张春来说的不太明白,平时的涉猎有一点,但是‘婴腹葬’这个叫法第一次听到。
“那些东西只能做参考”李立明知道我想说什么,网络和书籍上的东西,虽然不多,是因为饱含了科考人员的认真严谨。很多没有发现的东西,是不能乱说的,西部考古挖掘成绩斐然,但也带出了很多谜团。人在土坑和陶瓮里蜷缩一团,很像孕育在母腹中的胎儿,这说是习俗也好,观念也好,必然有它的传承,绝对不是在人类生活中,突然出现的。碳十四的测定又是2700多年前,那么这段时期,葬制是怎么来的就是谜。
坡道旁边出现几块巨石,张春来跳上去,一下跪在石头上。
赶忙过去看怎么回事,他的样子好像是被吓到。
丁晓东他们绕到坡道尽头,面前灯光刚好能看见在我们前方一个个冰球,等我们的灯光连起来的时候,很大一片区域内一个个冰球像是水中的青蛙卵一样,五个人愣在当场。密密麻麻,里面的人也是姿势各异,有的是安睡,有的是挣扎,还有几个像是在舞蹈。有老有少,在冰球内栩栩如生,单看几个相对老一些的,远古人平均寿命就不是十几岁。身上所穿衣物,不尽相同,皮毛制成占绝大多数,脚上也能见到有鞋。
的确是树皮的韧皮部,利用树皮的自然弯曲,从脚底直接上卷,包住脚面。两边有缝制的粗线,好像是拧成的草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