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老太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手拿着苹果，另一只手握着水杯，

神色哀伤的侧过头看着窗外，声音苍老又沉闷。

“你们张奶奶我啊，幼年丧夫，十几岁的时候老娘也没了，

一直就是个孤儿，好不容易有个老头子，谁能想到，年纪轻轻他就走了，

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呵，老天爷似乎就喜欢和命苦的人开玩笑，好日子总是过的那么快，

可这苦日子就没有尽头，就你们毕业那年，我儿子儿媳妇送我孙女去上大学，

路上被个大货车追尾，幸好啊！我孙女还活着，可你们知道那孩子变成啥样儿了嘛！”

张奶奶混浊的双眼转过来平静的看着他们两个，里面盛满了数不尽的悲伤，

但她好像已经习惯了，眼睛里只剩下黑色的平静。

程诺没说话，她的心被揪紧，她又何尝不是老天爷开的玩笑呢？

“好好的孩子，打那以后变得不爱说话，干什么都懒懒得没有动力，

眼瞅着大学毕业了，就给我这个老太婆写了一封信说出去找工作就再也没回来。”

张奶奶低头盯着手里的杯子和咬了一口的苹果，

“我们丫丫最喜欢吃苹果，那孩子小时候笑起来就像苹果，可惜啊！

自打她爹妈没了，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老婆子我不是不想搬走，

可你们说，我走了，丫丫要是回来，看见家没了，那孩子会怎么想？”

张奶奶说到这里有些激动，

“那些杀千刀的就是听不明白，还骗我老婆子的房本户口本说帮我找孙女，

我真是个老糊涂居然相信了他们的鬼话，到现在家都保不住，我的丫丫以后就没有家了啊，没有家了。”

张奶奶苍老的声音里夹杂着令人心疼的悲伤，

程诺和陈燕听着老太太的叙述全都红了眼眶，陈燕最受不了这样的人间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