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是那个混蛋，”

陈燕咬牙切齿的又砸了几次方向盘，呲牙咧嘴的滴滴声在空旷的公园里传出去好远，

程诺心惊肉跳的不敢说话，她就知道会这样，

陈燕的正义感让她讨厌顾泽琛那些人，可偏偏她这个好朋友爱上了顾泽琛甚至嫁给了她，

程诺嘴里发苦，不知道陈燕会不会在心里骂她贱，

陈燕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盖住眼睛，指缝里是温热的液体，

细微的抽泣声，让程诺抿了抿嘴，她低下头，声音闷闷的，

“对不起，燕燕，我不该和你撒谎，”

“你说对不起干什么，是我对不起你，为了我…你…你都欠那家伙多少钱了，怎么还啊…怎么还。”

陈燕的眼泪砸到了程诺心里，伸出手握住好朋友那双带着眼泪的双手，眼睛里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

“没关系啊…反正都已经欠他那么多了，不差这四十万，有个家比什么都重要。”

能有个小家对于程诺来说太重要了，那样温馨的小窝她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

曾经她也幻想过和顾泽琛能过上那种有猫有狗有孩子的生活，可事到如今那个梦碎成了玻璃渣扎进她的心窝里。

陈燕没再说话，伸出手把比她瘦小很多的程诺拥抱进怀里，

她知道程诺爱惨了那个死人脸，可她不明白，明明甜蜜的爱情怎么到了程诺这里变成了没有尽头的悲剧，

她替程诺难过，两个人的眼泪流进彼此的肩窝里。

从公园往家开的那一小段路上，她们都没有说话，

陈燕把车停在楼下，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

“诺诺，这四十万我会还给你的，我一定还给你，你也一定要好好的，”

程诺眼睛里闪烁着点点的泪光，点了点头，

“我们都要好好的。”

抬头看了看有些空的小区，楼上的住户确实很少，两个人往楼上走，隐约中听到了砸门声和叫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