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静盯着弟子看了一瞬,确定他没什么问题才接过,“谢谢。”
仙山宗的师兄,齐兌?这是勒索信了?靖静忍住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打开,上面寥寥数语,“静静,我在群峰外的树林里等你,不见不散。”
双手一握,信件化成粉末,额间的金莲隐隐闪现,它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随时等着爆发。
靖静在原地思索了一瞬,便果断的调转了方向。
白云宗的动静,怎么可能瞒得过身为宗主的黔东,病态的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决心,“是时候了,机会给的太多,到后来成为了理所应当,甚至于不满足于现状,害人害己啊。”
床边一个老者,和黔东差不多年岁,低着头,神色淡然,看不出什么情绪,声音也没有任何起伏,“当年我就过,纵容就是支持犯错,可您不忍心,让他现在终于万劫不复,这也是命。”
黔东苦涩的笑笑,跟了自己一辈子的这个护卫,话还是这么直,不过也多亏了他,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哪怕自己落魄成乞丐,他也寸步不离,无数次用命来护自己,时刻提醒自己什么是本心,否则也不会有自己的今,也不会有今的白云宗。
“是啊,都是命,当年是这两个孩子给了我慰藉,我始终相信人之初,性本善,总有一他会回头的,可现在怕是等不到那了。”
“人性本善,也掩盖不了人性中存在的贪婪,贪心不克制,总会走上绝路的,早晚而已。尊王,不是一个善心的人,他甚至比魔鬼还要恐怖,其他事都还有可能,但,伤害到她,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护卫嗤之以鼻,他早就看透,只是自己这个主子,多少年过去了,心亮却总是闭上眼,抱着美好的期待。
“唉,”黔东觉得身心疲累,自己终究是错了,如果当年心狠一点,现在会是另一番景象。“不提了,没意义了。为了多年来辛苦建立的白云宗不被毁,你要辛苦了,保证他们都完好无事。”
侍卫点头,“我知道,你自己多注意安全,现在他们没有什么好顾忌了。”
黔东摆摆手,自己“病危”他们自然没什么顾忌,不过,想要动他这把老骨头,还是需要些本事的,不让白云宗平安度过,他怎么都不会闭眼的。
群峰旁的树林,曾伟追到这里就失去了药味,不是药味消失了,而是就到这里就没再跑了,用了什么东西隔绝了药味。这里除了树木没再有其他,唯一的就是一间破旧的茅草房,看样子有些年头没住人了。谨慎的靠近,他肯定,仆兰达哇就在这里。
“站住。”靖丰云从草屋里出来,神情倨傲的对着曾伟道。
曾伟停住脚步,其实最开始他以为是史韵带走了仆兰达哇,没想到是靖丰云,不过又一想,靖丰云可是出头羊,他来才是最应该的事。“人在哪?”曾伟握紧玉扇,掩饰住自己的暴怒,平静的问。
“人?”靖丰云怪笑一声,“人自然好好的,前提是你听话,她才能好好地,否则,嘿嘿,那我就不能保证了。”
“想要我做什么?”曾伟不怒反笑,“啪”的收起玉扇,看来世人都知道他是一个神医,可没人知道他更喜欢别人叫他毒医,靖丰云不怕死的这样挑衅他,随便一个瞬间,他就能下无数种药,看看到时候靖丰云还能不能这样嚣张。
曾伟如此识时务,靖丰云觉得舒心极了,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在装孙子,心里憋屈得要死,今他可得好好过回瘾。“简单,请神医别这么辛苦,好好休息,治病救人这些活不用赶着做,最好是到其他地方玩玩,白云宗也待得够久了。”
曾伟觉得这靖丰云真不是一般的蠢,也不知道白云宗是谁眼瞎,把他招进来。乔震的意思应该是让靖丰云威胁自己直接让黔东归西,可蠢货靖丰云却是让他离开,不准医治。这两者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一个是他医术不行,一个却是他们白云宗狼心狗肺,连给黔东医治都不允许。脑子里装浆糊的靖丰云想不了太多问题,只能表面的分析照做。乔震初衷一定是让靖丰云打亲情牌,奈何找上一个蠢的,别打牌,连个屁都没有挨上,乔震可能也是怒的。
“哦?就只是这样?”曾伟笑得有些渗人,倒让靖丰云皱紧了眉头,想着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什么,乔震是不是真的只是让自己赶走曾伟,没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