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

穆雪歌怒视某人，难道她就这么像个吃货？！接过烤鱼，愤愤的啃了一口，嗯，味道还真不错。

“为什么不杀了那女人？！”

正当某人愤愤不平的专心对付烤鱼的时候，十分难得的，某人居然先开口问话了，而且还是这么长的句子。

“你说刚才那个？昭明圣教的祁莉斯？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共戴天之仇，用不着杀人吧？！”

话虽这么说，但穆雪歌心底，却不想自欺欺人的否认，在她回想到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的那一幕时，到现在，她都还是有一丝的心悸的，毕竟，她也算死过一回的人，对生命是更加的珍惜，而且，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思及此，她心底一闪而过的那丝戾气。

“你不杀人，人杀你。”

七个字，如醍醐灌顶般，让穆雪歌心神一震。

这七个字，让她突然间意识到，这里，已经不是她前世生活的那个文明的世界了！

这里，是星辰大陆，一个武力为尊的修真世界，这里有的，是皇权，论的，是实力！

这一路的历练，魔兽的确是杀了不少，但那在穆雪歌看来，魔兽都和野兽无异，并没有让她觉得有什么不同。

可是人……

“若是人人皆可杀之，实力强大可带来决定生杀的权力，那我，迟早会被血腥迷了眼，被权力乱了心，变成一个嗜杀之人！”

穆雪歌喃喃说道，这些话，于其说是在说给纪之川听，倒不如说，是她在说给自己听。

“那你会吗？”一个问题抛来。

会吗……

“你要变强是为了什么？”再一个问题抛来。

为了什么……

穆雪歌眼中一片迷茫，前世种种，今生所历，在她脑海中若电影片段般闪过，最后，定格在一张张鲜活的面容上，而她眼中的迷茫也逐渐褪去换做了坚定。

“我要这天再也遮不住我的眼，我要这地再也埋不了我的心！我要我的这双手，能护我所珍惜之人，我要我的人生，能天阔云高！”

“其实，你并不是要我杀人，你是要让我，认清自己的心，守住自己的本性，是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千倍还之！手染鲜血并不可怕，只要我能坚守本心，对吗？”

纪之川点点头，优昙再现。

“谢谢你，纪之川！”

“不用。”

不想再去思考，他是怎么看出了自己心中的迷茫，特别是这一次，祁莉斯那致命的一击，可说是前世今生头一遭被人这样攻击，的确，她迷茫了，似乎，在这个世界，有了力量就可以为所欲为。

穆雪歌只知道，经过方才的那番交谈，她心中已经迷茫尽去，戾气尽散，对她的帮助不可谓不大。要知道，深埋在心中的戾气过重，容易形成心魔，以她前世的修为，当然知道心魔的可怕，以及对修为无法估量的阻力。

此时的她，对他的认可度又更多了几分。

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她又何尝不是？没必要强求，一切随缘就好！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他们现在，也许还只能算同路人，但谁知道，是不是有一天，他们能成为伙伴，甚至朋友呢？！

“等我吃饱了，我们就出发吧，难得这么快就上了山顶，浪费机会可不是我的作风。早点办完事好早点去跟幽路他们汇合。”

“好。”

“啊，对了，祁莉斯最后丢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想起那让她心悸的感觉，穆雪歌觉得有必要问清楚才行。

“洞虚期的一道攻击。”

穆雪歌明白了，八成是祁莉斯的爷爷，昭明圣教的五长老给她保命的东西。那就意味着，这五长老的修为……在洞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