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夜抿了一口红酒，看着酒杯里暗红色的液体，“你应该清楚，远离凌谨言才会安全，靠近他，真的不是明智的选择。”

“我是他的猎物，对吗？”

逃……

应该怎么逃？

逃的掉吗？

凌千夜眯了眯眼睛。黑曜石一般的瞳孔里倒映出顾沫的脸庞。

他可以从顾沫的语气中，听出来，她是一种无奈感。

这不是顾沫想要的结果。

凌千夜忽然有一种愧疚感。

如果不是他，顾沫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和凌谨言这样的人，有任何交集。

她本就应该活得天真无邪，无忧无虑。

他鬼使神差的和顾沫道歉，“对不起。”

服务生过来上菜，一直到服务生离开，顾沫整个人还是木讷的。

她没有想到，凌千夜会和她道歉。

“为什么？”

凌千夜没有回答，把话语换了下去，“最近一段时间，你不要离开酒店了，房费我已经帮你出过了，想吃什么，尽管给前台打电话。”

“谢谢你。”

凌千夜不想回答的问题，顾沫也没有继续追着问。

顾沫也很清楚，凌千夜这么做的理由。

“凌千夜，你最终会不会和凌谨言闹得很僵？”

凌千夜优雅的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应该不会。”

原因就是，凌老先生。

血缘关系摆在那里。

无论如何，他都会看在这一层关系的份上，不会为难凌谨言。

顾沫的语气中，有一些失望，“我知道了。”

“不过……我也不能允许他胡作非为的。”

顾沫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吃着牛排。

味道应该很棒，吃在顾沫的嘴巴里，如同嚼蜡。

“顾沫。”

顾沫听到凌千夜正在叫她，她抬起了头。

凌千夜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似乎整张脸都和喻之初重合。

“你应该做你自己。”

如同凌千夜第一次看到的，像个小太阳一般的顾沫。

“凌千夜，很多事情发生了，就不能够回去了。”

破镜难圆。是一种的。

一些伤，打在了身上，就算伤口好了，也会留下来疤痕。

“你恨我吗？”

顾沫释怀的一笑，“不恨。当初是我自己坚持，放弃也是我的决定。”

对凌千夜的喜欢，没想到会发展成为一发不可收拾的波涛汹涌。

是她不够优秀，是她出现的时机不对。

有一些人光是遇见，就已经是一道光，是一道上上签。

“我很抱歉。”

凌千夜这么多年冷静了下来，是他不应该草率的去招惹顾沫。

是他不应该把婚姻当做儿戏。

是他不应该答应凌老先生的条件。

一切的事情，源头始终是他。

去选择，不能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