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咱家祝贺殿下万千之喜了。陛下不豫,早朝废止许久了,今日旨意下来了,娘娘明日上朝再当着众位大臣宣布一遍,便是实打实的册封了。”宣旨的正是皇帝宫里伺候的陈太监,他双手将圣旨奉上,弓着腰身,满脸堆笑。
“有劳陈公公了。”姜庭深扶着胡絮起身,接过圣旨。
“老奴这就回宫复命了。”陈太监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将拂尘揣在袖口里,领着一众小太监出门回宫。
“阿深,怎么你就要做太子了?我忘得实在厉害,前些日子才知道你封了慎王,今日就成太子了。”胡絮按着头,竭力思索,怎么她明明记得开化十三年,阿深还只是个没封地的皇子,在玉华州和她一起练字习武呢,一转眼便是开化十五年了,阿深成了慎王,她也成了慎王妃,这中间的两年怎么全然记不起了。
“絮儿,我不是之前与你说过吗?咱们前些日子成亲,你碰伤了头,偏偏将咱们这两年给忘了,幸而还不曾忘了我。”姜庭深轻轻抚上胡絮的头,“头上还疼吗?”
“殿下心疼太子妃,可曾有一丝一毫地在意素馨?”魏素馨在后方冷笑一声,揉着膝盖,自己站了起来,殿下他好狠的心,为了这个女人,几乎将她恨之入骨了。是她派的人在慎王府外截杀胡絮不错,可这也是母妃的主意啊。殿下不管不顾地冲出去救了那女人回来,回来便照着心口踹了她一脚,几乎要了她的命,那女人昏迷了几天,她便被关了几天,受尽了折辱。殿下他,怎么如此狠心!
姜庭深并不理她,只握住无措的胡絮的手,轻声道:“堂前风大,我们进去吧。”
胡絮点头,虽然这一切来得太突兀,纵然阿深还娶了两位侧妃,只要他还是阿深,旁的都不要紧了。
魏素馨看着两人相扶着进了内室,心中凄苦万分,殿下他,竟连话也不愿与自己说了,他待她如珍宝,却弃自己如敝履,凭什么!
“魏姐姐也回去歇息吧,殿下好不容易才消了气,姐姐且避避风头吧。”韦棠束站在一旁,看着魏素馨,心中多少对她有些可怜。
“你不必说风凉话,你以为你就好过了吗?哼,殿下对她再好又如何,若是有朝一日她全记起来了,便看她如何自处。”魏素馨仰头,眼中的泪便不至于流下来,斜眼瞪着韦棠束,魏素馨又拾起了从前的骄傲神色。
“姐姐何苦再枉费心机,殿下严令府上众人都不准走漏消息,殿下想瞒下去,便是母妃也得掂量掂量。姐姐若是执意揭开,未必能有好结果。”韦棠束摇了摇头,一念执着,何苦如此两败俱伤呢。
“少装大度了,你心中未必不想拆散他们。”魏素馨轻蔑一笑,语气间尽是鄙夷,“我最讨厌你这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道不同,我也懒得费唇舌了,姐姐你欢喜就好。”韦棠束回以温和一笑,“姐姐心口若还疼,我那有许国的良药,专治心疼。”
“你——”魏素馨指着韦棠束,感觉心口果然气闷不已,贱人,都是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