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仙霎时反应过来,咧嘴便要笑起来,景阳拉住他,生怕他一激动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那傻笑便凝固在他脸上,变成哭笑不得,看在景阳眼里,让她心如死灰——本来想着就算是她一命呜呼了,好歹大哥能给师父养老,如今看来,不气死他老人家便是万幸。
文思仙知道自家妹妹不高兴了,于是出了茶楼便默默跟在后头不做声。本来也算高大英俊的小伙子,如今竟有种受了气的小媳妇的样子。景阳叹了口气,道,“哥哥大了不由妹,大哥你厉害啊,出去一趟回来便满世界打听姑娘了。”
文思仙涨红了脸,“小阳,我不是,我没有……”
景阳一听“小阳”二字便一阵头疼,连连摆手,“你别这么叫我,在外头要么叫我二弟,要么直接叫景阳,什么小阳,我还大牛呢。”
“二……景阳,”文思仙看着景阳,终究还是叫不出二弟来,他挠了挠头,脸上还是一片红晕,“我回来的时候遇见一个姑娘,抢占了别人的山头,还把别人弄得半死不活的,我想着该送她到衙门治罪,不想却跟丢了,总归不能让她逍遥法外……”
饶是景阳先听过了女方版本,此刻听见大哥如此认真的要“捉拿归案”,也忍不住一阵眼角抽搐,大哥啊,还以为你是铁树开花、枯木逢春,却不想你竟是天雷滚滚、外焦里嫩,可怜那都都郡主,心心念念的“思仙”哥哥一门心思地找她治罪呢,阿弥陀佛,孽缘啊。
景阳一路上怀着人道主义的精神,关怀地询问了大哥这些年来的行程,后者用极为苦大仇深且愤世嫉俗的语气讲述了自己几年来路见不平警恶锄奸的经历,不可不谓为精彩,景阳通过理性分析,最终认为所有经历与都都郡主那一桩在性质上是一致的。
景阳念了声佛,还是让大哥留在家里吧,放出去祸害江湖实在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