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方才落水的人是你安排的替身?”景阳双手环胸,靠在车厢壁上,笑着问,“易容了?”
“自然。保证毫无破绽。”宋嘉历点头。
“这大冷天,掉进水里多冷啊,下次,你替我谢谢那姑娘。”景阳有些过意不去,为了配合她演这场戏,让人家姑娘大冬天往水里扑。
宋嘉历莞尔,指节翻动,扯过旁边的狐裘来,搭在景阳身上,“她不会吃太多苦,你的心意我会传达。她刚一落水便有许多人上去施救,不碍事的。倒是你的寒毒,没有铁心参压制,还受得住吗?”
景阳心里一荡,难为宋嘉历前脚刚为她挨了一顿骂现在又这样关心她,心思荡着荡着就荡回了那湖面,景阳挠了挠头,小声问,“我没事,我问你啊,那个,易容泡了水会不会露馅?”
宋嘉历忍不住笑出声,这丫头永远这么古灵精怪的,“放心吧,没人能认出来。方才禁军统领何羡亲自送公主回宫,接下来公主便因伤寒卧床,太医会说不可探望,纵使是父皇,也没机会发现问题。”
何羡?这个人又是谁?
“皇后母家姓何,何羡是皇后的嫡亲侄子。”宋嘉历一眼便看穿景阳的心思,开口为她解惑。
“哎,对了,那岂不就是你表兄弟?”景阳恍然大悟,宋嘉历是独子,该是皇后的儿子吧?
“你又忘了,我跟你讲过的,我虽叫皇后母亲,可却并不是皇后亲生。我亲娘无名无份,且早已过世了。”宋嘉历摸了摸景阳的头,语气间有些无可奈何,“若说是表兄弟也是可以。”。
“哦这样啊,对不住,我不该提这些。”景阳低头,心中更加过意不去,原来宋嘉历这么凄惨,娘没了爹又不疼,他还能整天笑呵呵的,这可真不容易。
“我是有点难受。”宋嘉历微微皱眉,按着自己的心口,可怜巴巴道,“我都不记得我娘抱我是什么感觉了,十几年来,受惯了冷眼与责骂,我有时候难过得很了,就会想,要是有人能抱抱我该多好。”说罢,宋嘉历深深望着景阳,像是要在她身上望出朵花来。
心里那点过意不去都烟消云散了,景阳双手环胸,偏头看着宋嘉历,这厮太会顺杆爬了吧?
两人就怎么无声对视,无奈宋嘉历眼神太过动人,景阳最终还是屈服,念了声阿弥托佛,张开胳膊搂住了宋嘉历。宋嘉历笑得灿烂,终于让小丫头心甘情愿地抱住了他。
景阳暗自腹诽,她是一百个不甘愿,虽说宋嘉历身上有种清香,抱着又极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