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羡皱着的眉头被景阳这一笑给抚平了,心中荡了荡,点头勉力对皇后一笑,“姑母说得是。”
嗨,还不如绷着脸呢,何羡这勉强的一笑还真不怎么好看,看来英俊之人各有各的英俊法,譬如何羡,就适合冷着脸;而宋嘉历,怎么着都好看,笑起来尤其惑人。
……怎么总能想到宋嘉历身上去呢?
何羡这笑是个了然的笑,他是个聪明人,听见景阳的话便知道她有所进展了,便向皇后告辞,在宫内转了几圈之后便偷偷潜入了太子府——里景阳的房间。
她是有夫之妇啊大哥!
等景阳忙了一天回到府里,推开房门,看见何羡在里头,吓了老大一跳,赶忙将房门关上,这要是让其他人看见了,太子妃私通禁军统领的消息就得满城走,她满身长嘴都说不清。
何羡也不客套,开口便只问正事:“你有解药了?”
“有了。”景阳低声道,“你敢信我,让娘娘用我的药吗?”
何羡皱眉道,“若你敢耍什么诡计,我和殿下都不会放过你。”
景阳:“……”
大哥啊,你这时候不该说,我当然信你之类的话吗?怎么还威胁上了?算了算了,景阳无奈,看着何羡,问,“你随身带有匕首什么吗?”
“有。”何羡闻言便从腰间摸了把匕首递给景阳。
景阳觉得有意思,“你竟也不问我为什么要匕首?”
何羡冷冷道,“哪怕你有匕首在手,也不是我的对手。”
哎,这就没意思了啊,小爷这暴脾气,景阳张了张口,终究还是忍耐下来了,爷本事好,但是爷不跟你计较。
等等,为什么要自称爷呢?
大约是被何羡气得狠了,景阳也不去细想,接过匕首,顺势刀刃出鞘,在何羡手掌心划下一道口子。
何羡瞪大了眼,却没抽回手,“你!你做什么?”
“救皇后。”景阳顺手从桌边拿过一个茶杯,将何羡掌心流出的鲜血全接住。
何羡虽不明白这血跟救姑母有什么关系,但看见景阳神色认真,他便相信景阳,于是手上用劲,那鲜血便流得汹涌。
“用不了这么多。”景阳看接了小半盏的血,便将何羡手推开,从袖中摸出一罐金创药,扔给他,“止血吧,别浪费了,说不定还得再放几次。”
何羡接过金创药却不着急用,而是先追问,“我的血可以救姑母吗?”
景阳点头,“那毒药相生相克,在血脉之中形成壁垒,一般用药无法攻克。必须用血亲之血做引子,这才能使药效深入,又不诱发新的毒素。”
“我这就去配药,明日我进宫,就将药带给皇后。看来她是不知道毒药的事的,那我也只说是滋补之药,你若不放心,可以明日到中宫亲眼看着。”
何羡低下头,看着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竟也不觉得痛,良久,开口道,“好。”
景阳微笑,“赶紧用药吧,回府再包扎一下。还有,下次莫要径直来我卧室了,毕竟我是你表嫂。”
表嫂?何羡抬头,是啊,这个笑得温暖的人是自己的表嫂。
握着那罐金创药,何羡起身跃出窗,扔下一句,“谢谢你。”
景阳放下杯子,乐得拍手,啊哈,听何大统领说声谢谢感觉真是好啊,忙活了这么久,终于讨着好了。
景阳笑着笑着,笑容僵住了,等等,自己好像也中了这毒,但她又上哪去找血脉相通之人呢?她可是个孤儿啊!景阳乐不起来了,坐在房里,被自己的蠢给“感动”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