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何羡就如同看见了大哥,景阳总忍不住想与他开开玩笑,说说笑话也好消磨些心底的烦闷。
可何羡却不是经得起玩笑的人,听景阳说起黄大仙,想起自己反复挑选最终拔秃了一只黄鼠狼,他脸上的红晕更深,头也低得更深,闷声道,“不干太子妃的事,就算冒犯也只与微臣计较。”
唉,她哪是那个意思呢?不过是开个玩笑,何统领他又认真了。景阳叹了口气,“既然何统领送了本宫如此厚礼,本宫也该还礼,只是一时间没有好的。大人且等等吧,等太子殿下回来,我们再一道为大人挑选新年贺礼。”
我们?何羡抬头,朔风吹散了他脸上的红晕,是啊,他们是他的表兄表嫂,自然会一道。
“年节将近,微臣要加强宫内各处防守,不敢懈怠,就先告辞了。”
何羡话锋一转就走了,留下景阳摸不着头脑,不是刚刚还对她很是热络吗?怎么一转眼就又是冷冰冰的了?男人的心啊,也是海底针。
那么,宋嘉历那根针什么时候自己游回景阳身边呢?
因为天寒,体内毒素受牵动,两种毒素像是情投意合,一起欢腾起来,因此景阳近来几夜便夜夜不得安睡。宋嘉历在家的时候便是景阳的贴身小火炉,又是体温又是内力,把景阳捂得暖融融的。他这一走了,景阳就从脚丫子凉到了手心,彻夜辗转反侧,冷得睡不着。
睡不着的时候她就睁眼看着窗外月亮,月末了,弯月如钩,清寒一片。借着月光,景阳蹑手蹑脚地摸起来,取了小笼子里被棉花团团裹住的青鸟蛋,将之搁在宋嘉历的枕头上,静静注视着它,看着它就仿佛见了宋嘉历。这个小生命已经静静成长了一个月,不知何时才能破壳而出,景阳凝视着它,心中的暖意慢慢升腾起来,睡意也来了。
待到来年,一切都会有新的生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