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纸原本上的字迹是风行渊在许婧登台前写就的,那竹和字却是许婧乱了风行渊心智后让他弄破自己指尖以血书就的,难为他瞒过众人眼睛画得写实。
世人皆知,太子宋嘉历号为孤竹君,是天下的圣之清者。
一个“历”字,一株血竹,足够将他扣实了妖邪之名。
皇帝却还嫌不够,在诸位大臣看了一遍那符纸之后,又问风行渊,“还有其他证据没有,太子毕竟是一国储君,不可草率对待。”
风行渊接着又道,“禀陛下,还有证据。在妖邪侵体之前,殿下得承天佑福泽深厚,和亲公主甫一大婚便身怀有喜。但近来邪祟侵体,太子妃日日与太子殿下相伴,也受到侵害,这才胎相不稳。只有除了邪祟去,太子妃方能安然诞下麟儿!”
这是将景阳的离去也算计上了,此时太子府中恐怕也换上了他们自己备好的替身。宋嘉历此时心中的怨恨都化作了不甘,暗暗咬牙,既然他们要如此相逼,那么,他也不必再顾忌什么。他发誓,只要他们不能将他置于死地,他就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杀害了自己四个兄长的父亲。
皇帝这时才仿佛是全然相信了邪祟附身于太子的事情,面上三分惊恐七分痛惜,沉吟良久才招手唤人,“将太子押下,送往钦天台做法除祟。”
底下咸山王喊了声,“陛下——”
皇帝不理,却是对着祭坛上的许婧招了招手,“下来吧。”
等到宋嘉历被押下高台,许婧重新上了高台,皇帝才对着下方的大臣们道,“上苍不佑,降此灾祸于太子,恐怕也是太子行为有所不端才召来邪祟,虽带累了无辜的宸夫人,到底你们也算为国解决了忧患。也都不必跪着了,今日在场之人,你们该知道这邪祟霸道,既然你们有心救国,不如就各自回去抄一卷经文为国祈福,你们在宫中的女儿或是姐妹也是这般。对了——”
皇帝指了指昏过去的何大人,“等国丈醒了,将朕的旨意也一并告知与他。”
宋世殊握紧许婧的手,心头释然,天意,他们现在知道什么是天意了,天子意图便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