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都都,”宋嘉历虽然自己心中纷乱如麻,却还尽力宽慰都都,“那些人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若是要怪,头一个也该怪我,不干你的事,若没有你,我们也不能这么快回到皇宫,自责是最没用的,现在,救治玉均要紧。”
“嗯,”都都肿着眼睛点头,看着肩头靠着的堂姐,又是一阵揪心,问,“太子哥哥,堂姐又该怎么办啊?”
“趁着现在还没进宫,你先回王府去找韦叔父吧。”宋嘉历掀开马车的侧帘看外头,此时正好距离咸山王府只有几条街的路程,都都下去,很快就能赶回王府。
都都点头,“嗯,我知道了,我去告诉父王,通知叔父,然后我再进宫来。”
咸山王如今虽掌管着朝廷大小事务,但并不住在宫中,所以要找他还是要回王府,再让他通知棠束的父亲。
堂姐好不容易回国了,却碰上这样的事情,都都心里又酸又苦,下了马车,一路朝王府狂奔而去。
马车一路飞驰,街道上百姓们远远地就避让开,看着马车远去,众人纷纷议论:
“是谁啊,这么大动静?”
“据说是孤竹君回朝了呢?”
“岂止呢,听说是孤竹君遇刺了!”
宋嘉历倒希望受伤的是他自己,反正现在他是彻底的孤家寡人,或许他就此死了,更能省去不少的麻烦;可玉均不同,他与棠束分别数载,好不容易才有机会重聚,绝不能在即将圆满的时候落入这巨大的遗憾,不能,他不能!
到了皇宫,马车进入宫门也不停歇,依旧奔驰,朝御医所冲去。
这是从未有过的,皇宫内不得纵马,即使先前宋世殊盛宠许婧时,接掩月进宫的车马进了宫门,也只是缓速慢行,不似今日这样横冲直撞。宋嘉历平素是何等从容的人,再大的祸患落在头上,他也不见惊惶,可这一回,他什么都顾不得了,看着车内昏迷着的两人,他咬紧了牙,无论如何,两人的性命与今后的安稳,他都要保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