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还知道避人,掩月微笑,“在场的都是我信得过之人,若你要说的话不许他们听,那么,我也不听了。”
彭大将军一听这话,心里暖融融的,脸上也笑开了。
少年白了彭畅一眼,很是看不上他这样的谄媚,至于么,一句“信得过”就让他乐开了花?想了想,少年还是说出了狗皇帝让他带的话,“宣朝皇帝让我告诉你,她还记得曾经的赌局,且甘愿让你得胜,请你务必到许国京都与她一见。”
掩月闻言敛去了笑意,陷入沉思,如今到处都流传说孤竹君要将江山拱手还给宣朝,如今看来,果然是真的了,宣朝皇帝也就是她那位嫂嫂都要到许国京都去了,且有把握掌握天下。不过,明月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若从字面上理解,那就是明月甘愿将唾手可得的江山送给她,可这完全没有道理啊,明月怀着国仇家恨,恨死了宋、姜两家,因此才和孤竹君劳燕分飞,既然如此,对她自然也是敌对,怎么会……
久久思索,不得结果。
少年答应了明月送信,自然在心里坚定了要完成任务,不仅是将信送到,更是要让狗皇帝如愿在许国京都见到这太子,不为其他,就因为她说是为了苍生。姚封胥见掩月久久不作回应,便有些着急,用起了激将法,“堂堂许国太子,不是这样就怕了,不敢去了吧?”
“是又如何?”扬起眉梢,掩月却不上当,她自己正是攻心的行家,少年这拙劣的伎俩哪能让她上当。
对方如此不按套路出牌,姚封胥失了对策,只能瞪着一双眼干等着。
狗皇帝只告诉他这一句话,说明这一句就够了,太子一定会去的。
哪来的这么大的信任,姚封胥自己都不知道。
“还有其他的话吗?”掩月问。
“没了,爱去不去。”姚封胥别过头去。
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掩月也不恼他,沉吟一阵,转头对由之与彭畅道,“你们安顿好军中,我去去就回。”
“不用我同行么?”由之话中满是关切。
“兵马呢,总不能单刀赴会吧?”彭畅亦是紧张。
“不必,我这位表姐兼嫂嫂向来与我不熟识,这番突然相邀就必然有紧要的理由,她有事要与我谈,那么我就诚心地与她商谈,不带兵马是我的诚意。由之,你就替我留在军中照看吧,有你在,我才能放心地走;还有彭将军,你不记得吗,我曾以八百人马突袭卫国,取胜并不总是靠人数,这次去,我只带着北归南洄就好,边境需要大量人马驻守,你专心守好就是,不用担心我。”掩月对两人细细交代。
“至于你——”她又点到姚封胥,“告诉我你叫什么,一路同行,叫起来也方便。”
姚封胥挺了挺背,清清嗓子,郑重道,“我姓姚,名封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