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村口。
王香草站定了,把包递给了李佳硕,然后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大院落说,那就是学校了。
李佳硕接过包,望着王香草,嘴唇翕动着,还想说些什么。
可王香草已经扭头走了,小跑着拐上了一条逼仄的小胡同。
望着胡同深处,李佳硕隐约看到一股风鼓荡而出,打着旋儿,里面满含了王香草的芳馨气息。
他默默站了一会儿,提起包,大踏步地朝着学校走去。
王香草心情莫名的兴奋,暗暗嘀咕着:这下好了,这下可好了,学校里来了大学生,孩子们就有指望了……
她几乎是飘进家门的,心里像灌满了蜜一样的甜。
本来想躺下来睡一觉,可眼前总是晃动着那个小白脸的一举一动,就骂起了自己:他又不是自家亲戚,来不来管你屁事,没出息!
实在睡不着,干脆擦下炕,收拾起了昨天洗过的衣物。
就在打开衣柜里,打算往里放衣裳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李德福带回来的那盒计生套子,顺手拿出来,一个个摆弄着。
剩下的还有十三3个,加上那天跟德福浪费掉的一个,一共十四个。
再看看包装盒上所标定的内装数是20个,这中间怎么会整整少了六个呢?
不对呀,这六只套子去哪儿了呢?
自己掖藏得那么严实,又没有外人来,不可能被偷偷拿走了吧?
琢磨来琢磨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自己的男人李德福,一定是他拿走了其中的六个,并且还是在他回家之前拿走的,因为自从他们俩看过之后,王香草就把盒子深藏了起来。
这个老小子,看上去人模狗样的,还真的不是一只好鸟,一定是在外面耐不住了。
对,绝对冤枉不了他,这个背信弃义的臭男人,再也不能信任他了。
想到这儿,王香草心里热辣辣一阵,突然就想起了他被校长逮住的那件脏事儿。
王香草拿出手机,拨上了李德福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就连珠炮似的轰炸开了:“李德福,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我在家辛辛苦苦给你持家,给你照顾着孩子,你却在外面乱搞乱来,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说……你说,你这个不要脸的骗子!”
电话那边传过铿锵铿锵的声响,听得出,他正坐在火车上。
李德福压低声音问:“王香草,你咋了这是?”
“你说我咋了?”
“吃枪药了吧?火气那么大。”
“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外头没少干坏事?”
“干啥坏事?”
“女人!跟女人的事儿。”
“没有啊。”
“还嘴硬?那套子是怎么回事?”
“套子怎么了?”
“咋就少了整整六个呢?”
“少了就少了呗,不就是几个套子嘛。哦,说不定是被那帮小子偷走了,就这点事值得你大呼小叫的吗?”
“鬼才相信呢!怪不得校长抓你,看来你真的不是啥好东西,简直……简直就是一滩臭不可闻的臭狗屎!”
“你……你……”
“我怎么了我?你要是再这样,就等着去蹲大牢吧!”
“王香草你别胡搅蛮缠了好不好?别人信不过我,你还信不过吗?好了……好了,火车上说话不方便,就这样吧。”李德福扣断了电话。
王香草收起了手机,一屁股坐在了炕沿上。
一通发泄之后,平静了许多,她暗自揣摩着: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自己的男人怎么会是那种人呢?平日里就跟个夹尾巴狗似的,见了陌生女人就脸红,说句话都结结巴巴,他能放开胆子干坏事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量他也没那个胆儿。
正想着,听到院门咣当响了一声,知道是儿子小龙放学回家了,赶忙走了出去。
小龙进了院子,满脸委屈,眼眶里好像还泪汪汪的。
“咋了儿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小龙一声不吭,闷头钻进了西屋,把书包扔在了墙角,蹲在地上放声哭号起来。
王香草赶忙跟过去,拧着眉问儿子:“哭啥哭?你说,到底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