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跟你说正事吗?”
“是不是他干的那得由警察说了算,我可不敢断言!”
“那我就去找警察说去。”
“你找警察干吗?”马有成瞪大眼睛,紧盯着王香草,吼道,“你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说好不报案的,都是集体研究的。你再去瞎捣腾,那不是成心给咱们村摸黑吗?”
“可要是不把坏人揪出来,那不等于纵容犯罪吗?坏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案!”
“这不是想法子查吗?狗娘养的,咋就尽出这种害人精呢,上辈子出了个李木头,搅得整个村子都乌烟瘴气的,连小青年人讨媳妇都收到了影响。”
王香草一听这话,心里就犯堵,嚷道:“那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不要搅合在一块好不好?”
“我这不是就事论事吗?你想想,要是把这些破烂事捅到外面去,还有女人敢往咱们村里嫁吗?到时候连你儿子也要打光棍!你要是再惹出乱子来,全村老少爷们会不会饶了你?!”
马有成说完,气呼呼朝着外面走去。
王香草讨了没趣,跟在后头走出了村委大门。
她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心里乱糟糟地不消停:就算是自己跟李佳硕毫无干系,可也不该看着好端端一个人被冤屈啊,明明断定不是他了,为什么不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把人放出来呢?
可自己空口无凭地去说给警察听,人家也不会信服啊……
想来想去,王香草决定去一趟新媳妇周彩云家,想办法说服她,让她自己去报案。
她一旦报案,上头就会来人查,真要是跟马有成分析的一样,那就等于把对李佳硕的怀疑给解除了。
那家新媳妇的婆婆是王香草的一个远方亲戚,平日里就有些礼尚往来,既然是亲戚,过去探望一下也就名正言顺了。
王香草去小卖部买了些水果,拎在手上,大摇大摆去了新媳妇家。
一进门,看见新媳妇的婆婆坐在院子里,叫了一声表姑。
表姑一见是王香草,扯着她的手说开了:“香草啊,俺说这该咋办呀?儿媳妇这才过门几天呀,就遭了这样的馊事。唉,我好说歹说不让那个小子出去打工的,可那个一根筋的犟驴就是不听,说是结婚借下的钱急着还,不能老呆在家里,就扔下媳妇出去了呀。”
王香草叫一声表姑,安慰道:“事既然出了,就想开些,你要是怨天怨地的,人家新媳妇不是更难受吗?”
表姑说:“谁说不是来着,你说,一个小女孩家,能不害怕吗?黑灯瞎火的,不但丢了东西,还丢了人,衣服都被撕得一缕一缕的,可真是要了人的命了呀!”
说着哭了起来。
王香草搂紧表姑颤颤的肩头,气愤地说:“简直是野兽!畜生!该抓!该杀!该千刀万剐!”
哭过一会儿,表姑安静下来。
她抹一把眼泪,说:“这遭过一回了,我还真的怕再有第二遭,可也不能天天夜里陪着她呀,孩子在大老远的外头,又不敢告诉他,如果让他知道了这种事儿,还不活活气死了呀!你说这该咋办?该咋办呢?”
王香草思量了一会儿,然后拍了拍表姑的后背,毅然说道:“去报案吧,必须去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