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草胸口突然发起闷来,五味俱全,难以言状。
她提着袋子,转身朝外走去。
一脚踏出了许玉莲家的院门,泪水喷涌而出。
她躲到墙角里,默默地把该流的眼泪全流了出来,然后擦了擦眼睛,提着袋子去了马有成家。
王香草边走边思忖着:自己咋就哭得那么伤心呢?
为了许玉莲的纯真幼稚?
为了马有成的后患被解除?
还是为了自己的“阴谋诡计”?
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
……
当王香草兴冲冲来到马有成家时,却扑了个空。
她转身去了村委会,果然见马有成办公室的门依然大敞着。
王香草把袋子藏在身后的衣襟下,走了进去。
屋里有个女人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时摸着眼泪。
进屋站定后,才看清是刘兆海的老婆丁雪梅。
而正在吞云吐雾的马有成见王香草进了屋,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望了她一眼。
一间屋子里,孤男寡女两个人,女人又在不停地抹着眼泪……
这个场景不得不叫人猜疑——难不成马有成又干啥坏事了?
马有成抬头看见王香草满脸官司朝屋里打量着,就知道她想啥了,歪着脑袋骂了起来:“妈个逼的!心眼又跑偏了吧?”
王香草翻了翻白眼,酸溜溜地说:“谁心眼跑偏了谁知道,蛆虫就是蛆虫,除了拱屎还能干啥?反正酿不出蜜来!”
“你这个赖娘们儿,破嘴真不饶人,也不问个青红皂白,乱说一气。”马有成埋怨道。
“我就不信会冤枉你。”王香草说着,转过身去问刘兆海老婆,“雪梅姐,咋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丁雪梅哭得更凶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看上去很伤心。
王香草又转向马有成,目光像刀子一般瞪着他。
“王香草你跟我瞪啥眼呀?放屁专找丑的怨是不是?”马有成苦笑着说。
“你……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
“王香草,你个熊娘们儿真可恶,都把我马有成看成啥人了?是不是在你眼里,老子猪狗不如了啊?”
“你没欺负她能哭成这样吗?”
“你来的正好,有些事我还不便仔细问,你跟她唠唠吧。”马有成说完,闷头抽烟去了。
王香草把马有成的“罪证”藏在了,坐到了丁雪梅的身边,安慰道:“雪梅姐,用不着那么伤心,有话尽管跟我说。”
丁雪梅睁开泪眼望着王香草,哽咽着说:“王香草,昨夜里……我……我遭事了。”
“遭事了?遭啥事了?”
丁雪梅擤一把鼻涕,说:“家里进贼了,还……还把我给……”
“进贼了?丢啥东西了吗?”
“东西倒是没……没丢,可……”
“没丢东西你哭个啥呀?”
“东西是没丢,可人丢尽了,丢大了……”说完泪如泉涌,顺着宽大的脸盘哗哗直流。
王香草被说懵了,疑惑道:“雪梅姐,你这是咋了?被吓傻了吧?咋就胡言乱语呢,你家谁丢了?刘兆海不是去外面打工吗?你儿子不是去外地读大学了吗?还会有谁丢了?”
“我……我丢了,香草啊!”雪梅拖着长声哭号起来。
“别哭了!有话说话,你也不看看这是那儿,就跟哭丧似的,烦不烦人啊!”马有成抬起头,板着脸呵斥道。
马有成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瞬间就把丁雪梅的哭声给斩断了。
王香草在丁雪梅的后背上轻轻拍了一把,说:“你别怪村长发脾气,这是村委会,你这个哭法算个啥事呀?让外面的人听见了,会说闲话的,一传十、十传百的,还能说得清吗?”
“我实在是难受啊,人都被吓疯了。”丁雪梅手里拿一块卫生纸,抹着眼泪说。
“你安静一下,慢慢说给我听,说出来会好受些。”
丁雪梅擦了几把眼泪,抬头望了一眼马有成,慢吞吞说了起来——
丁雪梅说她前天就听外村的一个亲戚说,这一阵子有偷羊的贼,可厉害着呢,成群成群的偷,神不知鬼不觉的。
她被吓得不轻,因为她家里养着五只羊,万一被偷走了,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吃过晚饭后,她就拿一块木板铺到了羊圈一角,中间仅隔着一堆碎砖,另一端就是膘肥体壮的五只羊们。
她抱出一床被子,铺在木板上面,躺了下来。
睡了一会儿,心里更怕了,干脆进屋拿来了一把菜刀,放在了身边,这才踏踏实实闭上了眼睛。
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在解她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