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停稳后,小跑着进了办公室。
马有成把张委员的办公地点以及相关的事项说了一遍,特地交代,如果遇见熟人,就说张委员是你家亲戚。
见到张委员的面后,把装钱的信封递上去,只说是马村长让你送过去的就行了。
一定不要多说话,办妥就走。
马西坡认真听完,接过信封装进了黑皮包里,说叔你放心吧,出门跨上摩托车,加大油门驶出了村委大院。
马有成的眼光果然没错,马西坡办事周全、利索,没用两个时辰,摩托车又返回了村委会。
马有成走出来,问跨在摩托车上的马西坡:“事情办得咋样?”
“办妥了。”
“他没给你啥?”
马西坡摇摇头,说:“没,啥也没给呀。”
“哦,那就这样吧。”
马有成回了屋,暗暗骂了起来:你这个半阴不阳的熊玩意儿,竟然连个借条都没打,你他妈狡猾到家了!
这点是他未曾预料到的。
然而,更让他预料不到的还在后头。
当天晚上,张委员又把电话打到了王香草家里。
电话是晚上九点半打过来的。
那时候王香草已经睡了,正在做着当上村干部后的美梦,手机响了起来。
她被吓懵了,慌忙下了床。
满屋子转悠着,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了放在枕头下面的手机。
竟然是个陌生号码。
正琢磨着接还是不接,铃声停了。
都这个点了,电话是谁打的呢?
大概是打错了吧?
要么就是个骗子。
……
正想着,手机又叫唤了起来,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是王香草吗?”是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你是谁呢?”
“是王香草同志吧,实在对不起了,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这声音听上去有几分耳熟,却又分辨不出具体是哪一位。
“没听出我是谁吧?”
“哦,你是……是……”
“我姓张,是张委员,就是今天上午跟你谈话的那个人。”
王香草打一个激灵,都这时候了,他咋会打电话找自己呢?
难道……
“是这样,我担心你惦记着今天考察的结果,先私下里跟你透个信,免得你睡不踏实。”
王香草连声道谢。
张委员说:“这毕竟是人生大事,我也是竭尽全力帮你。只是吧,有点不太顺利。”
“咋了?”
他说领导们意见不统一,小有分歧,第一点就是身份问题,按规定,不能选拨一般群众进班子的。
其二呢,就是妇女主任跟治安主任这两个职务的选择问题,两位主要领导各执一词,暂时没有达成一致。
一来二去,我这个经手人就成了焦点,稍有偏差,就可能会影响到你的未来的前途。
王香草心知肚明,他这是再告诉自己,事成与否,全在他手上。
稍加琢磨,王香草说:“张委员,让您费心了,您的大恩大德,我王香草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没那么重要,你放心好了。”
停顿片刻,张委员接着说:“其实,我打电话过来,就是想……想……”
王香草意识到了什么,说你就是我的贵人,所有的事就靠他了,让他有话直就是了。
张委员说现在的事很复杂,虽然我尽心尽力的去办,但仅靠两片嘴皮子解决不了问题。
“您说吧,该咋办?”
“这个事儿,唉,我真不知道该咋对你说。”
“您直说就是,用不着犯难。”
犹豫再三,张委员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向主要领导表达一下心意。
“张委员,您的意思是要我给领导们送礼?”
“是啊,要不然领导还以为你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呢。”
王香草犯难了,说自己一个女人家,本来跟他们就不熟,冒冒失失去送钱,人家肯定不会收的。
张委员说:“这个我都已经想到了,这时候你亲自去的确不合适,万一弄巧成拙,反而把事情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