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于德水只得从命,擦下床,褪掉了衣服。
王香草却把头扭向一边,不肯主动下手。
马有成冲着她粗声大气地喊:“你就别装清纯小姑娘了,这是你的工作,要是不听命令,我立马撤了你的职!”
王香草只得被动地转过身,蹲下来,朝着于德水的伤口看过去。
一块白纱布皱皱巴巴蒙在上面,却不见一丝血迹。
王香草轻轻揭下纱布,一切尽收眼底。
这种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仔细察看起来。
这才知道,正像于德水说的那样,伤情并不严重,只是在表皮上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王香草心头竟然油然一动,涌起了一丝窃喜。
因为于德水曾经说起过,他那个地方天生有缺陷,老婆也是因为那种难以启齿的病跟他离了婚。
巧合的是这一刀下去,不偏不倚,正好解决了他的难言之隐。
并且看上去刀法不错,位置精确,完全达到了专业医生的手术水准。
这可真是神了,难道是上天派来给他解决难题的?
可当着马有成的面,她绝对不能出知情的痕迹,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是没事,就一点点小伤口,不过还是再上一点药好些。”
于德水不敢正视王香草,把脸扭到了一边,说:“要是没大碍,就用不着上药了。”
马有成喊一声:“你就别咧咧了,女人都没在意,你扭捏个啥?快说,药在哪儿?”
于德水这才转回身,指了指门口的条桌,说那儿有一瓶消炎药水,棉棒就在旁边的袋子里。
马有成帮着拿过来,递给了王香草,问她:“确定没问题吧?”
王香草说:“没事,就开了一条小细缝,已经不流血了。”
马有成说:“那好吧,给他擦点药,再包起来吧。”
这时候的王香草早已心静如水,搽药、包扎,不见一丝慌乱。
处理完毕,王香草站了起来。
她去卫生间洗手回来,问马有成:“孙老师咋办呢?”
马有成说:“还能咋办,找呗,一个大活人,总不能蒸发了吧?”
“可去哪儿找呢?”
“估计走不远,咱到外面找找吧,实在找不着再做打算。”
于德水也要跟着一起去找,被马有成拒绝了,让他呆在屋里等着,等有了消息就告诉他。
于德水答应下来,连道谢,一瘸一拐地把马有成跟王香草送到了大门外。
两个人走出院门不久,惊诧地看到,在西墙根的角落里,竟然有一个黑影在晃动。
“谁?谁在哪儿?”马有成大声喝问道。
“是我……是我……”一个女人惊恐地回应着。
“是她……是她……”王香草跑了过去。
近前一看,果然是孙秀红老师。
见有人过来,她双手扶墙站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孙老师,你没事吧?”王香草急切地问一声。
“嗯,没事……没事……”
王香草心里踏实下来。
这份踏实不仅仅是因为孙秀红平安归来,更可喜的是她依然保持着正常的状态,未见有病发的迹象。
马有成跟了过来,问孙秀红:“孙老师啊,这深更半夜的,你一个人跑哪里去了?”
孙秀红说我没去哪儿,只是出去溜达了一会儿。
“你一个女人家,这个时候出去溜达,就不怕遇见坏人?”
孙秀红说:“我喝了点酒,闷得慌,出去透透气。”
夜色很浓,无法看清对方的表情,只能通过语言来了解起来。
王香草问孙秀红:“你知道于校长出事了吗?”
“嗯,我知道……我知道,多亏我跑得及时,要不然的话,那个人就对我下手了。”
“你去哪儿了?”
“当时那个场面太吓人了,我的魂都被吓掉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去了哪儿都记不清了。”孙秀红的话说得很平静。
王香草跟一句:“我们都已经打算报案了。”
“别……别,别报案,千万别报案!”孙秀红突然变得慌乱起来,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喊。
她怎么会对报案这么敏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