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坏犊子干的,瞧瞧把人给折腾的吧,简直太没人性了。”黄方存忿忿地说。
王香草心慌意乱地瞥一眼,见黄方存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麦粒子,并不见有丝毫异常。
他越是淡定,就越是让人生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奸猾透顶了。
王香草的思绪飞速旋转着,想着万一他真的出手了,该怎样去应对。
黄方存咳嗽一声,问王香草:“你说会是啥人做出那样的事情呢?你们这些村干部心里就没数?听说常玉家娘们差点被要了老命,心也太狠了吧。”
王香草说:“谁知道呢,感觉不像人干的。”
“不是人干的?”黄方存嘻嘻一笑,接着问,“不是人是啥?”
“是魔鬼、是野兽!世界上咋会有那么恶毒的人呢?”
黄方存嘿嘿着,笑声听上去有那么点儿假惺惺,然后说:“王香草,你是不是害怕了?”
“我怕啥?我才不怕呢。”说这话时,王香草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手下的麦粒子。
“还不怕呢,脸色都变了。”
“谁脸色变了?我有个毛病,低头干活时间长了就那样。”王香草说着,仰起脸,转动了一下脖颈。
“摊得差不多了,这个厚度应该不再再发霉了。”黄方存说。
“多亏着你帮忙了,要不然我就急死了。”
王香草扭头瞥一眼黄方存,见他一脸平和,不见有丝毫邪恶,心里安静了许多,一屁股坐在了麦粒子上。
“别……别,你可不能坐在麦子上,赶紧起来……起来……”黄方存伸手拽住了王香草的胳膊,往上拉着。
王香草心里一阵潮热,意识到黄方存要下手了。
她慌忙挣脱,却被麦粒子滑倒了,身子一歪倒了下来,狼狈地趴在那儿。
“你看看,咋就那么不小心呢?”黄方存并没有采取下一步行动,只是蹲在原地,一脸尴尬地望着王香草。
王香草面色绯红,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还是因为害羞。
她慢吞吞爬起来,喃喃地说:“这些麦粒子湿漉漉的,太滑了,感觉着就跟……就跟在冰上差不多。”
“这要是换成豆粒子就更滑了,恐怕直接就摔到北墙上去了。”黄方存接着说,“王香草,你知道我为啥不让你坐到麦子上不?”
王香草茫然摇摇头,说声不知道。
黄方存说:“说起来,这可是老话了,经了雨淋,又发了热的麦子不能坐,特别是你们女人。”
王香草好奇地问:“坐上去咋了?”
黄方存说:“燥热之气会从乘虚而入,侵入身子,淤结在里面,时间长了会害病的。”
“害啥病?”
“就是……就是你们女人那些病呗。”
“你是说妇科病?”
黄方存点点头,脸竟然红了。
看来这个黄方存并不像高明堂说的那么不要脸,他不但没有对自己动手动脚,还处处关心自己,这样的人咋会干出那种脏事情来呢?
看他老实木讷的模样吧,量他也没有那个胆量,就算自己不介意,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想到这些,王香草忍俊不禁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