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堂迈进门槛,没有搭理王香草,继续冲着黄方存没脸没皮地大喊大叫:“黄方存,我告诉你,你尾巴往哪儿翘我看得一清二楚,惹急了老子捅开你的遮丑布,你信不信?”
黄方存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缩起身子,往后退避着,讪笑着说:“高明堂,高大老板,我真是来帮着王香草晾麦子的,别的啥也没干,不信你……你问问王香草。”
“天上还下着雨呢,你晒个狗屁麦子啊?尽他妈的哄人!”高明堂依然盛气凌人。
王香草生气了,冲着高明堂喊:“人家黄方存好心好意的帮俺干活,你咋就跟条疯狗似的乱咬一气?”
高明堂看一眼王香草,不咸不淡地说:“你就没看明白,他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黄方存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辩解着:“我真没干啥坏事,真的没有,高明堂你可不能随便冤枉好人。”
“你是好人吗?”
“可至少不是个坏人吧。”
“你要是没干坏事,脸红啥?”
黄方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我这不是被你吓的嘛,又喊又叫的,都把俺想成啥人了?”
“瞧你那个德行吧,能干出啥好事来?”高明堂尖酸奚落。
王香草插话说:“高明堂,你别胡说八道了,咋就一口下去不松口了呢?”
高明堂转身看着王香草,问她:“他真没把你给怎么着吧?”
王香草赤白了脸,说高明堂你想歪了,黄方存帮着我把麦子运到了屋里,又摊薄了,感激还来不及呢,反倒招来你的一顿臭骂。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简直是好坏不分!”然后转向黄方存,问他,“我骂错了吗?”
黄方存竟然没了底气,变得畏畏缩缩,小声说道:“我是担心王香草着急,诚心诚意过来帮忙的,真的没动歪心思,一点都没有。”
高明堂这才缓下声音来,说:“还算你识相,你知道她是谁吗?”
黄方存傻乎乎地说:“她不是王香草嘛。”
“这还要你说了?我是问你她是谁的人!”
“她不是……不是李德福的老婆嘛。”
“还有呢?”
黄方存摇摇头,目光躲躲闪闪,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你知道她给我的关系吗?”
黄方存接着摇起了头。
王香草唯恐高明堂说出不该说的话来,大声呵斥道:“高明堂,你敢胡说八道试试?我非撕烂你的狗嘴不可!”
“这个傻瓜,不把话挑明了,他还会打你的主意。”
“去你的吧!满嘴喷粪,没个正型。”
高明堂对着王香草狡黠一笑,又转向了黄方存,说:“实话告诉你吧,我跟王香草小的时候结过娃娃亲,虽然因为特殊情况最后没能结成夫妻,但我们的情分依然在,你懂了吗?”
“哦,是这样啊,我还真是没听说过。”黄方存频频点头,看上去是信以为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