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玄强撑着在苍白的脸上勉力做出一个笑容,试图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虚弱:“咳咳!魔君的剑气不仅可以煌煌不可一世般威力骇人,还可以无神无息,如月亮的影子般无法察觉,真是令本尊意外。不过胜负之数尚未分明,本尊尚有一战之力。”
此刻,附着在玄机身上不断燃烧的阳炎真气也被驱除,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魔躯表面就被烧成了黑炭一般,微微一动便如万虫噬咬般剧痛难挡。然而,最可怕的还不是表面的烧伤,是经脉同样被阳炎真气烧的七零八落。
玄机的嘴唇同样被烧的炭化,说话收到影响,强调显得怪异而危险:“武尊的阳炎奇功好霸道,差点没活活烧死我。若不是这融合诸般异能的魔躯还足够皮实,只怕现在连了结魔君的力气都没有了……呵呵……呵呵呵”说到后面,全身烧伤的剧痛与魔躯再生新肉的奇痒夹击下,玄机难以自抑的笑出声。毕竟,身体的痛苦和煎熬程度越重,反而越能衬托出战胜强敌的成就感更为恣意。
嘴里溢出的污血带着细碎的暗红色碎块,任是阳炎奇功再是霸道玄妙,命保住了,伤却逃不掉。多处内脏被“一剑藏空”剑气重创,以剑气破入的位置向四周辐射,伤势最轻的是重点保护的心脏,只有几道尚未洞穿筋膜的裂痕。而最为严重的就是核心位置的左肺叶下部,几乎被绞成了米粒大小的碎片。
踏入外景之后,武者的生命层次发生蜕变,但作为碳基生物依然要遵循最基本的生命法则。如此严重的内脏伤情,毕玄固然保住一条命,但要想动手搏杀却是绝无可能。若是强行出手,只怕真气催动之后,先就将不堪重负的内腑绞成一团浆糊。
毕玄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更露出一丝强行挤出的笑意。体内剑气被压制之后,他骄傲内心不允许脸上出现那种被视为耻辱的表情:“阳炎奇功再霸道,也不如魔君剑气玄奥。正面剑气煌煌霸气威力不反还在意料之中,可背后剑气藏虚纳空,未爆发之前近在咫尺却难以察觉的特质却让人防不胜防。”
轻轻摇头,左手轻抚阿古施华亚的灰色矛杆,眼中露出回忆的味道:“可魔君这就以为吃定我了?也许是因宁道奇那个牛鼻子在中原的落败,让你对宗师有所误解?需知你有古代练气士遗泽的奇缘,可我等能从亿万武者中脱颖而出,怎么可能没有经历过三灾九难,生死危机?能走到今天,怎可能没有压箱底的牌?”
连珠炮一般的反问,既是一种实力的宣告,也是有可能是拖延时间的策略。
既然已经是决生死,又怎能被对手的两句话干扰了决心。毕竟,无论对方有没有留下翻盘的底牌,既然都打成这样了,难道还能握手言和?
右手连斩三次,浓烈的紫霞真元经过黑剑振幅之后爆发出数倍威力的煌煌剑气,破开音障,如雷霆般击向毕玄的面门、心口、小腹三处要害。
当剑气的威力达到一定程度,空气还来不及被挤开,便会被搅碎,所谓的音障、剑啸便也不复存在。这三剑没有刻意隐蔽,可极快的速度和无声的特质依然令人难以察觉它们的轨迹,也无从判断它们的目标。
勉强维持住身体生机的毕玄也许能感知到这三道剑气,但以他此时的身体状态,基本排除了成功躲避的可能。
“噗!噗!噗!”剑气击中身体,发出的声音宛如刺入装满破布的麻袋,一听便知绝非正常情况下应该发出的声音。虽然准确的命中面门、心口、小腹三大要害,但足以洞穿岩石的剑气并未在毕玄身上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