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子戈等人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下面原本与张良邻座的项梁神色冷漠的起身,拉起了那个叫做少羽的少年冷笑着往门外走去。跪坐在琴台后面的张良瞥见后,连忙大步追上来,拱手恭敬道:“足下与秦国仇深似海,为何如此木然!”项梁闻言轻蔑一笑道:“寄望于齐国齐王,无异于痴人说梦。”张良再劝道:“无论如何,总是先张起声势。”项梁冷冷道:“虚张声势有个鸟用!两个说嘴门客,一群老派公子,就凭他们这些乌合之众也能成事?等秦军打过来,第一个投降的便是他们这些人。兄弟要做自家去做,老夫没兴致陪你们过家家。”说罢,拉着少羽大步离去。
下楼看到这一幕的秦子戈凑到紫女身边对她调笑道:“你这位昔日的小伙伴道行不够啊!只能骗骗那些庸人。碰上真正的有识之士,就束手无策了!”
紫女也不反驳,秦子戈见状直呼无趣,带头走出楚天酒肆。
秦子戈一行五人离开后,被项梁的一番话愣怔到的张良回过神来走回到琴台前,看到之前最先与酒仆起争执的那个老者正在愤愤然咬破指头血书,写罢后并没有离开而是一个又一个地辨认白布上其他人的名字。张良见状连忙上前询问他为何要辨认他人的名字。那老者并不慌张,直言自家是商人,可不想将财货交给一班没根底的人去折腾。张良继续追问老者是哪国商贾?
老者冷冷道:“老夫乃大燕林胡商贾,襄平氏,知道么?”站在旁边的张耳闻言一怔,显然是从来没听说过襄平氏这个名号,心念一动高声道:“敢问老伯,襄平氏能出几多财货助我成军?”老者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方黑亮亮的玉佩,啪地一声拍在琴台上说道:“半年之内,持此玉佩到北燕商社,老夫自会给你定数。”说罢一跺铜杖,迳自大步去了。
张良见状对身旁的陈余耳语了几句。陈余听的连连点头,立即唤过一个壮实后生对他耳语了几句,那后生便匆匆出门去了。
顿弱的马车没有绕道,没有着意加速,一路从容的从楚天酒肆驶进了老燕商社。“襄平君,您回来了?”门口的侍者恭恭敬敬的说道。
“嗯,若有人持老夫的玉佩找上门来,随时派人来禀报!”顿弱朗声说道,说完大步走进北燕商社。
被陈耳拍来核查顿弱身份的那个壮汉闻言停下追踪的脚步,原路返回去向陈耳复命。
北燕商社的一间房间里,顿弱看着守在窗前的护卫首领问道:“他走了?”
被顿弱询问的那人点了点头,顿弱见状说道:“既如此,我们也该回去了!”
那个侍卫首领拱手道:“大人,回去的马车已经备好!”
顿弱在北燕商社换过一套服饰后,登上了一辆四面垂帘的辎车,然后从北燕商社的偏门迳自离去。回到秦国商社后,顿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静坐于案前默想,将自己方才记下的那些名字一个接一个的撰写出来,默写完毕后,顿弱想了想在那份名单上又写下“项氏”二字,写完还特意在那个“项氏”旁边画下了一道粗重的墨杠。
书写完毕后,顿弱将手里的这份名单交给了守卫首领,指着写满名字的羊皮纸对他道:“名单上的这些人物,都给老夫一个个盯紧了,随时禀报他们的动向。”侍卫首领拱手领命,拿着名单离开了顿弱的房间。
在顿弱来会忙碌的时候,秦子戈一行五人也没闲着。
儒家因为局势的原因紧闭房门,见秦子戈一行五人往内院走来的时候,守门的儒家弟子站出来对他们拱手道:“抱歉,儒家恕不接待游客,诸位请回吧!”
秦子戈伸手拦下想要硬闯的焱妃,对守门的儒家弟子拱手说道:“我与你们儒家的伏念有过旧交,还请进去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