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年年，他才到我腰的位置，”江瑞雪说着比划了一下，“又矮又小，我当时以为他就五六岁，因为他看起来也就五六岁的样子，”

说着说着，江瑞雪眼眶又红了，“他脸上还有巴掌印呢，最可怕的，是手腕上还裹着好几圈纱布，一看就是……”

江瑞雪不忍心说出来，“不知道是被人割的还是他自己割的，但是，他才那么小，不管是哪个都很让人心疼啊……”

江瑞雪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那个时候不知道，有一次问他，要不要我帮他洗澡，他说不要，红着脸拒绝了，我以为是小小年纪就会害羞了，也没多想，结果有一次，我进他房间没敲门，他背对着门，在衣柜边上换衣服，我才看到，他背上也有许多伤痕，大大小小的，一看就是老伤了，而且应该不是一次留下的。”

江波澜低着头，眼神冷冽，陆悠悠听的脸都白了。

“我当时就明白了，他应该是被家暴过，可是后来，我爸妈给他办身份的时候，又发现他父母双亡了，我就以为他跟我说的没爸没妈是真的，结果后来又见到了那个自称是他爸爸的人……”

“我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年年让我帮他洗澡，也不用我帮他穿衣服，我一直以为是他懂事，后来才知道，他不想让我看见他身上的伤，”江瑞雪声音低了下来，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乖巧，那么懂事，后来就明白了……”

江瑞雪眼帘闪了闪，“而且，我第一次看见他真的没想到他都八岁了，他看起来真的比实际要小，可能因为，从小就……”

“我那个时候就觉得他好可怜所以想对他好，后来才知道，他比我以为的还要可怜，我就觉得自己对他不够好……”

陆悠悠抱住江瑞雪，眼眶也红了，江波澜哑着嗓子：“小雪，你没什么好自责的，你对他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