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百年、千万倍字样,周远面色铁青,捂住胸口,险些站立不稳。
“什么玩意,这他么也有人信!”
讲真....若有人向自己借一百美金,借条写上百年以后归还一亿美金,周远首先考虑的是,要不要把对方送进精神病院,绝不会慷慨把钱借出,再将借条传给后代等待猴年马月兑现。
但是,看到便宜父亲深信不疑的执着模样...周远用力撕扯起羊皮纸。
便宜父亲见状,呲牙将羊皮纸夺过,大声呵斥:“这可是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留下的唯一家产,你疯了不成!”
“额....”
突闻自己有这么多爷爷,周远一时有些懵圈,待好一会儿才明白此借条不是近期写的,而是很久很久以前,随即弱弱问了一句。
“话说…现在是什么年代?”
便宜父亲不言,二叔却在旁小声提醒:“承平历年。”
“...嗯...啊——”
周远听罢,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一万年,这张羊皮纸距今已有一万年!
俗话说,人老一文不值,物老价值连城,继承亿万家产的美好愿景虽然泡汤,可只要把羊皮纸卖了,换套像样点的宅子……应该不成问题。
“冲动,冲动了!”
周远懊悔敲起自己脑门,并向便宜父亲投向充满歉意的目光。
“老爹教训的对,是孩儿唐突了。”
发福中年斜眼看了看周远愈合不算良好的伤疤,不禁有些心疼:“算了算了,进屋让你母亲包扎包扎,免得伤口恶化。”
随口“嗯”了一声,周远举步进入茅草房,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大的“奠”字。
“奠”字两旁,零零散散摆放着几个做工潦草的花圈,一位中年妇女披麻戴孝,一边抽泣一边往火盆里添纸。
周远瞟了一眼便宜父亲,耸了耸肩,语气多了几分揶揄:“老爹,我感觉活着回来,好像有点儿对不住你们的辛苦准备。”
便宜父亲讪讪笑了两声,没有接茬。
不过,中年妇女听到儿子熟悉的声音,浑身剧震,转身看到周远,心情一激动…晕了过去。
“......”
“老爹,还是让老妈睡上一会儿,我自己包扎得算了。”
前世,身为警司周远没少与歹徒搏斗,简单的医务护理,自是轻车熟路。
不多时,便将伤口清理干净,包扎完毕。
换上一身新衣,周远简单吃了两个豆包,加入便宜父亲与三位大叔的唠嗑大队。
夕阳西下,三位大叔嗓子都哑了,才依依不舍离开。
而周远也通过漫长的聊天,了解到自家什么状况——比上不足,比乞丐有余。
原来,便宜父亲曾经是一名镖头,三位大叔则是父亲下属跟其一块走镖。
三年前,一次走镖途中,便宜父亲带队遭遇劫匪,不慎将货物丢失。
雇主知晓后,大发雷霆,得了赔偿不说,还向镖局施压,逼得便宜父亲下岗。
自此此后,家庭经济条件一落千丈,若不是三位大叔念及旧情情好心救济,一家三口恐怕要沦落街头,成为真正的乞丐。
眼看三位大叔身影消失在街角,周远45度忧伤望向天空,内心如本山大爷般哇凉哇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