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还煞有介事地向着清风吹来的方向一作揖,大声喊道:“谢谢啦!”
外人能否察觉出这艘江船的异样,尚且不说,但赵红雪绝对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
赵红雪连忙走到李卫真身旁,用手肘撞了一下兴风作浪者的腰,轻声笑道:“你好大的胆子啊!公然在城中御剑?你要是被逮着了,可别供出来咱俩是一伙的啊!”
李卫真一笑置之道:“那可得让你失望了,因为到时候我绝对会主动断后,并且大声喊道:你赶紧走啊!别管我啊!”
“你说,如此可歌可泣的一幕,叫别人怎能相信咱俩不是一伙的呢?”
赵红雪故作头疼地道:“哎呀!看来是上了贼船了!”
在邻近内河入江口的河湾畔,有一处丰城的古迹名胜“广丰楼”。名声确实是传承了数千年,可却并非是屹立不倒,反而是多灾多难。
这栋“古楼”或许真是倒霉催的,前后倒塌、重建的次数多达二百七十多次,对上一次是三年前。有俩修士一言不合就在城内斗殴,在驻守丰城的归云观弟子成功制伏二人之前,这广丰楼已经身中十几剑,摇摇欲坠!
然而,这广丰楼能够屹立至今,靠得也不是什么名声,全赖所处的位置“风水”太好!曾被某位已经飞升的大仙落下批言,是处“漏风泄气”之地!
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堪舆师,规划内河的时候,把入江口挖来此处,危害一方,歹意不小!
那时丰城已经被建起几百年了,虽说确实每隔十几年,就会发一次大水,祸害了不少百姓。但当时没人想到和风水气运有关联,都以为是蛟龙走水的原因。以至于丰城一带的水域,但凡与蛟龙之属沾点血缘的妖物,都被大肆猎杀!
后来也别管有没有点龙样了,只要是混江河湖泽的妖精,甚至是某家水井里养来积攒福泽的锦鲤,逮着也都杀了!
然而,在这样风风火火,声势浩荡,历经几代人努力的肃清过后。
该发大水的时候,依旧还是该卷跑人的卷跑人,该淹房子的淹房子。
而且因为江河中已无试图通过抑制水患,积攒功德的灵性妖物。结果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水,淹没了整座丰城,死伤人数是过去的数倍之多!
若不是后来建起了这“广丰楼”,在镇压风水泄露的同时,留住了气运。那丰城别说能否拥有今日的繁荣昌盛了,恐怕早就被连根拔起,卷进这宜春江里,付诸于历史的洪流当中了!
广丰楼的地位如此之尊崇,自然是得要有人十二时辰轮番镇守。
这日,在最高层,一位身着杏色道袍的年轻人,正双手撑着栏杆,眺望着从城中内河快速航行,将要通过闸口,随即入江遨游的某条江船,以及船上的一男一女!
年轻道人拍了拍同伴的肩膀,指着江船雀跃道:“萧师兄,那条船有古怪,让我把他们抓回来吧!”
一旁的中年汉子打了个哈欠,慵懒道:“方便别人,就是方便自己。人家都要出城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中年汉子当然不会说,他其实是太顾忌这广丰楼了。换了别地,打一架就当是舒展筋骨,他是愿意遂这师弟意的,但在这附近就不行!
因为,三年前砍在广丰楼上的十几剑,其中破坏力最大的三四剑,全是拜他所赐。结果他一直戴罪到现在,实在是心有余悸啊!
阳光落在了年轻道人的侧脸上,他的那双瞳孔竖成了一条细线,而目光也一直不愿从江船上挪开,他呢喃道:“阿宝饿了!阿宝要吃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