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砖青瓦的高墙外面,敲锣打鼓,礼乐奏响,炮声齐鸣,好是热闹。
叶千落坐在躺椅上,心里空空荡荡,仿似被什么东西挖去了一块,对着桌前的刹羽笑道,“你在这里是来守我的,放心,我又不会去殿前闹事。”
叶千落转头又看了一眼心心,“你怎么拿起剑了?”
“我的任务是保护姑娘。”心心拿着长剑,片刻不离她身边,叶千落心里不舒服,这是她第一次见这孩子拿剑,如此警惕,定是有事。
“他什么都不告诉我,派你们两个看着我,到底要干什么?”叶千落担心又生气,秀美紧蹙,吼着站起来,气鼓鼓地甩着衣袖,快步走进屋里,“你们别守着我。”
“阿姐别闹脾气了,扶幽宫怕是趁着大婚会对你动手。”刹羽跟在叶千落后面,被叶千落咔嚓关在门外,差点磕到了鼻尖。
心心站在门外,唏嘘一声。
“好戏要开始了。”刹羽靠着门框,日上三竿,婚礼要开始了。
落辉阁,镜前的妙人,金冠霞帔,殷红的嫁衣艳如牡丹,明眸皓齿,国色天香,千瞳替千幻披上盖头,扶上花轿一直抬到易居楼。
易居楼内喜气洋洋,美酒佳肴,琳琅满目,江湖各派,富贵名爵都已落座,千飞雪坐在上面,四方道贺,笑不合嘴,千幻怀孕之事千真万确,顿时疑云散尽。
郁之璞坐在下座,抬目瞥了一眼千飞雪,轻蔑的哼了一声。
南宫寒昨夜才到千暮城未见刹羽,看似刹羽有意躲着他。
“吉时已至,请新人。”司仪在大厅前大喊。
众人朝着门口望去,红毯上千瞳扶着千幻款款走了进来,裙摆摇曳,花瓣落地,如仙女飘飘而来,美不胜收。
易欢站在台阶前,温雅里带着一股邪气,长身并立,红衣玉冠,光彩夺目。
千瞳将千幻扶到易欢面前,便退到旁边的柱子下站立,丝毫没有察觉郁之璞自从她走进来就未曾从她身上离开的目光。
“行礼。”就在司仪喊完的一瞬间,大厅有人闯了进来。
“易欢教主大婚,怎么不请我扶幽宫。”扶寒带着侍从奉上贺礼。
易欢不语,手中握着的纤纤玉手轻抖,感觉到旁边千幻的紧张,斜眼只是微微瞧了一眼,对着扶寒道,“扶幽宫主既然到了,那就请上座吧。”
扶寒带着侍从落了座,瞅着千飞雪,千飞雪也瞧着扶寒,扶寒故意举杯挑衅,千飞雪满不在乎。
“行礼。”司仪继续进行被这个小插曲打断的步骤,突然从屋上方飘下无数纸张,如雪花飞舞,上面却全是千飞雪如何勾结沈悦秋暗害易铭,后又如何杀害沈悦秋,如何暗害二夫人暮辞等罪行,一时之间,场面混乱,议论纷纷,喧闹声一片。
千飞雪接过纸张,脸色铁青,慌张站立,大喊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欢得意暗笑,假装不知道,“义父我也不知道啊。”
“在你千暮城,你怎么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千飞雪大慌,恐事态更为严重,立马呼叫自己带来的人,“来人,将这些都收拾了。”
“哈哈哈.......”易欢大笑,撇开千幻的手,伸手一招呼,暗卫潜出,底下众人无有准备,利刃贴脖,所有人不敢动。
“你这是干什么?”千飞雪看着黑压压的暗卫不知从何处进来,大感事情不妙。
“各位,信件所言事千真万确,我易欢今日望各位做个见证,不会伤了大家。”转身指着千飞雪,“高高在上的烟城主,如此不堪。”
千幻一把掀开盖头,弯腰捡起脚边的纸张,惊恐失色,腿软无力,差点一个趔趄跌过去,“爹爹,这上面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千飞雪恍然大悟,原来这场婚礼就是个圈套,恨不得掐死易欢,“原来是场鸿门宴,真是步步为营,居然利用幻儿设局骗取我的信任。”
“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的精心布局,我今日就要为我父亲报仇。”
“哈哈,毫无证据,就凭这些信,易欢城主就说是我做的,难道不是污蔑。”千飞雪负手站立,有恃无恐。
“看来义父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易欢拿出当日明修烟交给自己的两份信,丢在地上,“这是二夫人死前的亲笔信,原来是你当年从沈悦秋那里取得潋滟无伤水,下毒害了我父亲,又挑唆我二叔叛乱。”
“原来暮辞那贱人将这些都告诉你了,你早就知道了,后面的一切都是你在演戏。”
“是。”两人对持,杀气暗涌。
“哈哈哈,这一切是我做的,你又能如何,我此生最恨的人就是你父亲,明明是他夺妻在前,却到头来我却是大恶人。”千飞雪几乎发疯,满脸通红,没了威严,走到易欢面前吼道,“他有什么好,就连翩雪死也不愿离开他。”
易欢一把推开,寒剑出鞘,刺了过去,“你终于承认了。”
众人一看动了武,鸟兽一样散去,暗卫关上大门,屋里就剩下了千飞雪,易欢,郁之璞,千瞳和千幻和无数暗卫。
“我神功已成,你能把我如何。”易欢的短剑被挡了回来,千飞雪运气,形成一层保护罩,刀枪不入。
仇和易欢轮流进攻数次,依旧无果,易欢千算万算,算露了他居然练就如此邪功,吩咐暗卫进行车轮战。
千幻靠着柱子,一边是父亲,一边是丈夫,痛苦不已,拉着千瞳不知如何是好。
千飞雪也快耗不住,这样的轮番攻击,消耗真气甚多,对着柱子下的千瞳道,“千瞳,还不动手。”
白衣少女凌空而起,白色长绫盘旋而出,暗藏在其中的暗器击退攻击千飞雪的暗卫。
郁之璞瞧着千瞳,从她进入的那刻,他就一眼认出,额前的伤口清清楚楚,与那日枫叶林之战清瞳被剑划伤的位置一模一样,不敢相信她还活着,竟然还为烟城做事。
易欢有所保留,不愿伤及无辜,“这是我与他的私怨,姑娘还请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