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乔远征的电话时,赵慎三正在焦躁不堪的权衡该如何跟省里提起这件事,是直接通过正常举报情况的程序找省检呢?还是先跟爸爸卢博文商议一下?而乔远征的电话一下子让他横下了一条心---既然要干,索性干脆一点谁都不找了,就跟李书记直接汇报。
当晚,赵慎三也没有带任何随从,用的是转到省医进一步治疗的名义,单身一人抵达省城,连司机都打发走了。到了省城第一步也是先跟贺鹏飞联系了一下,故意大张旗鼓的用卢博文的面子去省医办理了住院手续,住进了他的级别原本不够住的高干病房,一切都安置好以后,郑焰红跟灵烟也给他送来了晚饭,就在病房里吃了。
郑焰红看赵慎三吃的狼吞虎咽的,还不停的赞叹饭菜真的好吃,就讥讽的说道:“真好吃吗?我还以为你呆在桐县有那些美女下属们给你送吃送喝还投怀送抱的,赵书记乐不思蜀不舍的回省城住院呢,这次怎么那么难的自己想通了啊?难不成那朵花上刺太多,赵书记采摘的时候扎到了手不成?”
灵烟看赵慎三一口稀饭差点被郑焰红一番话噎的呛住,在那里脸红脖子粗的咳嗽,就嗔怪的骂道:“红红你这个死丫头,他正吃饭呢你损他干嘛?看把他给呛的!再说了,小三的人品我可是绝对可以替他打包票的,你不准总是欺负他!”
郑焰红一撇嘴就想开口,赵慎三却抢着说道:“妈,您真是了解我,要是按这个死妮子的逻辑,我非得到原始森林里去上班她才放心……哦,这也说不定,她说不定还会怀疑我勾 引母野人的。”
这一下可就连郑焰红都撑不住笑了起来,灵烟就说道:“是啊,小三在桐县那偏远的地方上班原本就够苦了,天天在招待所能吃到什么好饭菜?现在吃口饭你都不让他顺心,小心我告诉你爸爸打你。”
赵慎三幸灾乐祸的笑了,郑焰红收住了笑容没好气的说道:“得,我反倒成了坏人了!妈,您也太偏心了吧?赵慎三没您说的那么可怜,那县里可是他最大,想吃什么饭没人送上门啊?连那里的县长都主动往他怀里钻呢!”
“红红,你怎么乱说话?不要这样子,刘涵宇是个女同志,别坏了人家的名声。”赵慎三低声提醒道。
灵烟却丝毫不觉得惊讶的微笑着说道:“我知道啊,小三跟你爸爸这样的男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女人看到了自然都爱的不得了。
咱们要想维护住他们,就只能自己做的更好,让他们觉得除了咱们,没有人能给他更大的幸福,这样子才是女人该做的事情,严防死守或者是吃醋拈酸可不对,那是越来越把他们推远了呢。”
万万没想到温柔的灵烟居然这么理解问题,这下子赵慎三得意洋洋,郑焰红垂头丧气,但也没法子反驳,呕了半天才低声嘟囔道:“好啊,那我就让赵慎三时常体会一下我给他的‘最大’幸福。”
赵慎三看着郑焰红说道“最大”两个字的时候眼神里闪动着的邪恶光芒,居然打了个冷战,赶紧求饶道:“罢了罢了老婆,我可没有妈说的那么大魅力,您也很不必害怕我被别的女人挖了去,我永远永远都是您的好不?”
热闹了一阵子,灵烟就说卢博文今晚有会,可能快散会了,要是晚了就不过来看赵慎三了,让她们安心休息,她要先回去了。
送走了灵烟,郑焰红回到病房关好门就问道:“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打的什么注意了吧?是不是黎远航央求你什么事情了,你觉得不好办就躲到这里来了?”
赵慎三想来一定是黎远航怕他告诉郑焰红,提前自己做了预防性通报,就含糊的说道:“这个案子的确越查越乱,那个投资商李富贵确然无疑已经涉案,刘涵宇能否置身事外也在两可之间,我的确留在桐县左右为难,不过……还有很多事情并不那么简单,我需要跟李书记汇报沟通一下,免得日后出现什么大乱子。”
郑焰红一凛说道:“什么?你居然打算惊动李书记?那么我就只问你一句,这件事是否跟一个姓黎的女人有关?还有黑牌轿车一类的事情?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要慎重考虑清楚,否则的话我宁肯你被打事件不了了之也不希望你去捅这个马蜂窝。”
赵慎三倒吃了一惊:“难道你早就察觉到不对头了?为什么都没听你说起过?”
郑焰红一晒说道:“我作为一个市长,怎么会对云都发生这么古怪的事情毫无察觉呢?再说经济方面的手续问题向来都是我最重视的,突然间冒出好几家中外合资的免税企业,我能够置之不理吗?但我私下让工商跟税务部门了解了一下,马上就发现水深得很!
眼下我刚刚接任市长根基未稳,怎么敢深入调查?而且这个女人跟上面的关系那么密切,我更加怕再一次陷进之前那种枝叶跟根之间的怪圈里去,也就只能暂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怎么你就想动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