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祁旭因白日修习不停,回房洗漱一番,拿了本书不过翻了几页就困了,索性熄灯睡觉。
醒时正是夜深,算算,他竟然睡了两个时辰。穿了衣服出去,外面除了守卫、下人再无他人。崇泽并没有下禁令,他出月楼也没有人拦他。外面仍旧云雾缭绕,他想起黎忆云说过从这向西走有一个亭子,亭旁种满了昙花,他虽然看不到,去闻闻花香也是好的。
想着快到了,可他也察觉昙花旁像是站着两个人,还在说话,“果真想着你还是有用的,这不,尊神就把你给我送来了。”他听的不太真切,只听到‘想着你’、‘送来’几个字眼。情意缠绵,声音也是他最熟悉不过的,直接吓得愣在那里。
崇泽竟然在跟别人幽会。他很快了解了这个事情的严重性,逃命一样往回走。后面又传来低语:“尊神这是派我主管考核之事,你莫要胡说。”很不巧他这句话也听到了,这下他直接提起法力飞离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月楼,他强装镇定回自己屋子,拿本书却看不进一个字。心里安抚自己:不过是撞见掌座和欢颜师傅幽会而已,男未婚、女未嫁,又不会杀他灭口。
如此一想,反正掌座没发现,他也不会说出去,也没有什么。他心里纾解,想着还早,又回床上打坐。
天初明时,安祁旭起来,又把隔壁的孟尧渊叫起来,下楼就看见崇泽、欢颜,心中先是心虚、后又想笑。崇泽、欢颜显然不知道昨晚他看到他们幽会的事,只让他们坐。
待人到齐,崇泽说了欢颜的来意。大致意思就是奉尊神羽冰落之命,监察他们修习和处理考核的一应事。安祁旭随着众人一起出去练习,看到崇泽陪着欢颜去找黎城主商量考核之事,安祁旭瞄了一眼轻叹一声。
少时,孟尧渊要与他比划两招,两人面对而站,孟尧渊朝他施一招‘落地生花’,一团雾向他攻来,他轻轻跃起,躲了过去,那团雾砸到地下,迸发出花瓣状。
他也双手结印,一招‘纱拢雾月’使孟尧渊周遭的雾都向他汇聚,成了一个大球,把孟尧渊困了进去,又施法加固。孟尧渊被困了一会,知道安祁旭不会放了他,连忙催动心法,召来了他的法器。
他的法器是一把剑,通体赤红,剑柄上镶着一颗黑色上古宝玉,剑鞘刻有蟒纹,名唤风阳。那风阳剑感应到主人召唤,直接飞过来,破了雾球。孟尧渊手握风阳,笑道:“我这法器虽不如你的寒亦,也算上品了,今日咱俩赛一场。”安祁旭也提起了兴致,单手结印,化成玉扣的寒亦箫又变了回来,落在他手上。
众人听他俩要比试,也不练习了,站到一旁。
孟尧渊率先出招,一招‘飞雾散叶’以手中剑做媒介,威力更盛,眼前雾化作数道雾刺,快速奔向安祁旭。安祁旭先是施法止住,也是一招‘飞雾散叶’,化出的雾刺连带着孟尧渊的一齐射向孟尧渊。
这一招速度更快,孟尧渊只好飞起躲过,再落地时直接近身使剑挽了一个剑花刺过去。安祁旭挡过,后退好几步才使了《归云诀》中威力最大的‘雾爬漫山’,一时间,周遭所有的雾全都被他招来,旁人也有了一丝清明。
少年以箫为凭,头发因打斗变得散乱,他眼中没有一丝畏惧,哪怕被薄雾笼罩着也那样耀眼.招来的雾被他攻了出去,先是成一条龙状,后有成一只展翅翱翔的大鹰,最后又慢慢散开,如海上波浪,直直奔向远方。
他也知道这招威力大,便没有太用力,只发了个虚招,孟尧渊却很吃力地躲过去。他鼻子上微微冒汗,再加上崇泽差不多也快要回来了,就此作罢。
安祁旭心中畅快,孟尧渊也是大笑拉着他说改日再战一次。潭泀、林逸两人围上去,“咱俩早就约定好比试,怎么你俩倒先比上了。哎,林兄,你说他俩谁胜了?”
林逸还没回他,孟惜澜抢答道:“那自然是安祁旭了,咱们用法力感知的都知道,安祁旭最后一招根本没发力,要是发力,哥哥你就该倒下了。”她素来喜欢跟孟尧渊斗嘴,互相拆台,不过兄妹之间大抵也就这般相处的。
孟尧渊敲她的头,一副不愿认这个妹妹一般,痛心疾首地说道:“别人的妹妹一副乖巧模样,偏我这个妹妹,顽劣不堪。”
听他这样说,孟惜澜也是毫不留情地说回去:“哥哥跟着安祁旭果真装了些墨水在肚子里,不过嘛,顽劣不堪这个词妹妹真当不起,哥哥用最合适不过了。”
眼看两人又要展开来舌战一场,安祁旭打圆场:“你们兄妹两个见面就是亲,也不顾有什么人在场,聊得水深火热。”两兄妹顺着他的话同时说道:“谁跟他(她)亲。”说完,还互哼一声,各自走开了。
崇泽、欢颜回来见到的便是众人练习完休息,既不吵闹也不颓废的场面。喜欢的很,细细一问,他们又都能将《归云诀》里的招式熟练运用了。
崇泽的意思是让他们去城中逛逛,欢颜不同意,说这样玩怠了心,不如考核过后再玩。很明显,定然顺着欢颜的意思。不过众人一听到考核过后可以出去玩,已经很开心了,哪里还会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