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他又叹道:“这女子,着实厉害了些。”
场上的人听不见场外的话,只专心比试,袁良这一招没有占到便宜,已经对杨希改观了,心中也多了一份敬重在内,抄起自己的长剑,朝杨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对方会意,立马也拿起长剑。两人执剑相向,改为近攻。正逢飘雪,袁良率先出招,使得是《凌霜剑式》中的“霜雪漫天”一招,手中一剑,雪化数剑,尽向杨希一人攻去。
杨希以剑为凭,注法为辅,竟在下雪之际使出火攻,化了雪剑不说,余热还攻了袁良一身,袁良身上有一层薄雪,现下已全化成水了,发丝、衣服皆被水浸透,素日里被称为“马上鹤子”的他如今皮毛都已贴在身上,成了落水之物。
两人你来我去,不时已各有伤处,彼来我往,只见几道气影闪过,不见其人其剑具体在何。安祁旭不过低头按按欲飘的衣摆,再抬头时,两人已到了天中打斗,一时东风起,又一时西雪至。
看惯了刚才的似玩闹的小打,此时好不容易来了大场面,安祁旭不免带着几分考究去看两人打斗。袁良、杨希两人虽说分为男女,却绝对称得上势均力敌,袁良身为男子法术了得,而杨希身为女子却也招招狠厉,故而两人作战,并不存在可以看到对方弱点的时候,只能用尽全力,拼搏一战。
只听天上一声巨响,掉落两把断剑,插在场上,仍在泛光似有法要施。片刻,打斗的两人都落下来,袁良半跪,吐出一口鲜血,杨希扶着周围柱子,以袖子擦了擦嘴边鲜血,脖子上的剑痕也不管了。
袁良也没有好到哪去,衣服破了几处,皆往外流血,脸上也有一丝血痕,不知深浅。
场边结界落下,袁良站起走向杨希,低头看她,眼中敬佩明显,行了一个极其恭敬的军礼,笑道:“承让了。”杨希亦还一礼,嘴角紧抿。
众人已是吃惊万分了,本来以为就算杨希再厉害,最终也总会是袁良胜才对,可现在这情况,明显是打了个平手。女子这边尤其兴奋,觉得杨希是给她们长脸了,任何人都不知道,杨希那日的哭。
袁良、杨希跪在一处,等待安祁旭说话,单谋师见机,向安祁旭说道:“既是平局之果,神君也该对一军军长和七十三军军长有所裁断才是。”她特地将两个军长的称谓声音压得重些,士兵难有听得懂的,可安祁旭并黎骜及几位谋师不可能听不懂。
袁良坦然一笑,稽首说道:“望神君容卑职言僭越之语——卑职前赢得第一之称,后又有杨军长与卑职打成平手,若按此理,理应同拜为一军军长。”此言一出,安祁旭几人脸色不变,士兵却是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