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哦”了一声,见着安祁旭离去,又看着手中的笔,长叹一声,吃了两口点心,愤然提起笔继续抄。
……
安祁旭到了前厅,孟惜澜正坐在位上喝茶,见他来了也是规规矩矩地站起来,却只侧着身子对他,斜眼看过去,声音说不尽地不耐烦:“拜见神君。”安祁旭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只好依旧微笑着说道:“你坐吧。”
孟惜澜却不坐,拿起桌上的配剑,向安祁旭抱拳说道:“本不想来,岛中也有人可以教导小民。但听说家兄已与神君有通信,便只好来拜见,如今也拜见好了,小民告辞。”
“不过”她这下肯直直地看向安祁旭了,安祁旭也可以看到她的模样了,她倒没怎么变,只是这份严厉神色却从未看向自己过:“神君事务繁忙,大可不必管家兄的琐事,我母族白氏姓白,我与家兄流着孟、白血液,一切事情,都不劳缙门之子、青龙神君操心。”
安祁旭望着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退,沉声道:“孟姑娘看上去倒是十分明白的样子,这话是你母族的亲戚说的,还是你母亲说的?”孟惜澜上前两步,刚说出“关你”就被安祁旭打断。
他转过身,背对着孟惜澜,右手举起,意在阻止她前进,“无论你是听谁的,的确都与我无关,可我与尧渊金兰之交,他的事,不是琐事。”
孟惜澜自知不好再摊开说了,“哼”了一声:“小民告退。”
文兰、槠柏站在一旁,槠柏惊叹道:“孟姑娘,怎么这般无礼。”安祁旭闻言,眼中冷意泛出,抬头看向大堂里挂着的牌匾,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全靠白氏造就,看来毕学后,惜澜过得很滋润潇洒。”
“她也是孟家子,尧渊本该让她一同保卫孟家的。如今这样,她等于完完全全是一个白家人了。”
他让屋内的其他人都下去,独自坐在位上,脑中如有乱麻。手摸到胸膛,却突然发现没有以前的感觉了,他手伸入衣内,还是没有,“我的帕子呢?”
他闭上眼回想,貌似在内书房里看书时,曾拿出来看过。他连忙起身,快步走出去,外面艳日已有些低下了,他却无端地生出一股烦躁,额上也多了一层细汗,经风一吹又立马不知所踪。他嘱咐槠柏:“注意孟姑娘动向,别让她出什么差错。”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往内院走去。
…
…
【注①】全诗如下:
青板石桥到尽处,柳岸回眸两面春。
仙娥雪肌难与比,桃花俏颜愧当前。
君如皎月溢云汉,鄙若残石怯望之。
东风渡石及第日,自是情成相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