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祁旭的笑声几乎传遍,他却丝毫不在意众人仇恨的眼神,继续道:“本君差点忘了,阁下的要务是模仿本君的“竹风”,哪里还需要走路呢?”
定淞也丝毫不伪装了,只狠狠地瞪着他,道:“究竟何罪有两司裁决,轮不到你代庖!”见他也不装了,安祁旭也没有再演下去的必要,笑着扫视一遍所有人,“审问他确实是越俎代庖,但各位放心,今日进狱的人,一个个都要审过,你们也听审文调下,若不老实交代,家中但凡有人都按共犯处置。”
他笑着看定淞,道:“你虽也涉嫌谋反,但现在的罪是陷害本君,本君现在将你直接斩了,也不过去两司那里赔声罪。”定淞也不畏,嘴里还说着冤有头债有主,让他自便,安祁旭却没这个意思,而是说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不吃惊,还是你已经猜到了?”
定淞被他盯得头皮发发麻,本来有些怀疑的念头顿时得到了证实,大惊失色下的语言不清,“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安祁旭依旧带着温和微笑,一丝未变,却说着让定淞痛苦十分的话,“你打断你亲弟弟的腿时我就知道了,可怜他年少,就不能再再正常行走了。”他话还没说完,定淞就要冲上来打他,结果被安祁旭袖子一甩,就将他摔到靠墙的一群人身上。
他开始大骂,安祁旭眼神极为平淡,看着他道:“你在我府里应该经常听“梦兰”这个名字,她和我一起长大,却犯了错,甚至都没来得及犯错,就被我赶了出去。这世上不能有一个人给我点上污点,你认为你这样做,我该怎么对你?”
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梦兰这个名字,又有这些故事,定淞不禁打了个寒颤,冷笑道:“他们都瞎了眼,认为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男子,明明自私自利,毫无仁慈之心。”
“对一个要害我的人,不需要仁慈之心。”安祁旭走近他,其他人都吓得散开,他一脚踩在定淞身上,问道:“我看了物证,你怎会有两颗我刻的蓝玉珠,是谁给你的?”
那玉珠他亲近的亲兵会有,他也想看看,谁为了巴结定淞这个“亲信”,连他赠的东西都愿转赠。
见定淞不说,数道冰刃已经到了他弟弟身旁,几乎下一秒就会刺下,安祁旭脚下一用力,“说!”
定淞见弟弟这样,立马慌了,开口道:“你曾送给过春临镇顾家一个,前些日子他娘子病重,缺钱治疗,就拿着蓝玉珠寻你,你不在,我收下玉珠给了他钱。”安祁旭并不全信,却也抬起了脚,冰刃也消失不见。
他转身出去之际,还是扭回头道:“就事论事,虽知道你并非真心,但你也帮过我,你最大罪就是陷害我,我会为你求求情,让你安稳离去的。”说罢,才真离开了牢房。
走出牢狱,却见槠柏一直在外面等着,见他出来后立马笑着跑过来,道:“神君处理完事情了?”
安祁旭点点头,才刚开始泛起了伤感,“我本以为他是第二个你,格外信任,但知道他是奸细时竟也不过于吃惊。”
槠柏以为他是想到梦兰了,他嘴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道:“神君咱们快回去吧,大祭司现在也能出来了,和昭元将军他们都在咱们府上呢。”
安祁旭看向天际渐放一丝光亮,素云如练,微光平染,昨日随着流云逝去,一切终归存于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