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内又打了一仗,直打了两月之久。
一日,安祁旭并几位将军商讨战术。
“这处十烟亭,是关卡最薄弱的地方,虽易守难攻,地方也不富饶,但由此往北去,是勾邺母亲静修的百里。”
他手点在地图上,余光却瞥见姚姬时不时地看他手指所点之处,心中冷笑,却继续与众人商讨。
子孤道:“虽这样说,但此地着实难攻,不如此地。”他指着一处,道:“此处地势低洼,我军处高地,可使火攻,等敌军大乱时,乘机破城。”
他指着一处,虽说亦是好主意,但那地离大军有些距离,再动辄过去,军心恐有不稳。
又是继续说谈,突然有一个士兵快跑过来,一时没停住,直接趴在地上。
安祁旭赶紧让人扶他起来,问是出了什么事。
士兵喘匀了气,方道:“凤羽部派来使臣,说是投降,愿意称臣。”众将大惊,纷纷站起来,似不相信这突然的一场变故。
明明收兵前还叫嚣着要杀了他们,怎么突然又要投降。
他们自然不信,生怕是里面有诈,可安祁旭却安然端坐着,眼中是诡秘的笑意,问道:“怎说?”
众人见他一点都不惊讶,便觉得若不是十分胸有成竹,那……
定是知道了什么。
果听士兵道:“据探子来报,勾邺部落暴毙于宫中,不知原因,众人推选大公子即位继续作战,可百姓却纷纷推举二公子即位,意欲归顺。凤羽部现在大乱,不知结果。”
无论是那个公子即位,凤羽部的胜算也都失了,而如今为何派使臣过来,究竟是二公子胜利,还是另有原因,众人也不得知。
他们现在只惊讶于勾邺的突然暴毙,明明上次见时还生龙活虎地骑在马上,此时却突然去世,实在难以预料。
安祁旭却在众人的注目下,往后靠住,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语气平淡,“哦?什么时候死的?”这话的语气活像是在问本就是将死之人寿终正寝一般。
他语气太平淡,连眼神都没有一丝波动,仿佛众人才是一惊一乍的,这本就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士兵低头回道:“听说是昨夜的事,他喝多了酒,睡时还好好的,便再也没有醒来。”
安祁旭只是“嗯”了一声,让他去请使臣。
……
凤羽部派来的使臣到时,见到的是微笑着的安祁旭,心中畏惧,就似他下一瞬就能微笑着吃了他。
随着使臣的话中吐露出来的消息,众人也算知道凤羽部内发生的一些事情。
众臣依礼拥大公子列彻上位,结果因二公子晏韫时常请求凤羽部遵从民意投降称臣,故而得民心,最终,明翡从宫中拿了勾邺首领之服套在晏韫,推着他登上首领之位,才算了结。
这本是可热闹几月的大事,却因为明翡的一个举动,缩成到几个时辰,安祁旭心中只是暗服明翡,也算是一个干净利落的人。
又是一阵可惜,若是凤羽部真乱了几个月,他们能得到的东西,是远远不止这些的。
既是称臣,又是败方,金银珠宝是少不了进贡的,部落里的百姓是没有多少家私的,可部落首领及官员一众,可谓是金山银湖。
签了文书,使臣带来的是新首领晏韫的一滴精血和首领的大印,印在文书上,安祁旭也滴了血,只是无印,所以就拿笔在文书上写了一个“安”字,用的又是“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