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视岫骥,语重心长地道:“骥儿,你要记住,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要记得正直行事,莫行诡计,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岫骥懵然点头,听到最后笑道:“师父总是帮助所有人,所以才能如此厉害。”
缙绤笑笑,又听他问自己现在要做什么,他拿起手中的笔,在白纸上写了七个字:
置之死地而后生。
两人说完这些,缙绤甚至都不想去搭理外面的那些人了,心烦气躁,又将那张信纸扔掉,道:“不写了不写了,容风,你带人去请柳族长过来,说有要事相商。”
容风,是缙绤的亲兵头领,容氏中,也就他极有脸面了。
他问道:“要不要小心行事?如果被尊神知道了,想必又是一场乱。”
缙绤道:“不,多带些人,给我敲锣打鼓地去请,客客气气地,最好让一条街都围出来看的那种。”
听容风又问柳垣如果不来怎么办,他也料到了,直接道:“他要是不来,我就亲自去,他这快当上国丈的人,摆摆架子,也是可行的。”
没过多久,柳垣就被一众人围拥着过来,缙绤让岫骥出去,不让他听这些。
柳垣见缙绤这样大张旗鼓地请他过去,他如果拒绝,恐怕会被冠个不敬的罪名,这样一来,歆儿当神后的事情,又是一难。
虽不知道缙绤找他过去究竟是要做什么,但无疑就是关于柳歆和孩子的,连忙去告诉柳晏:“外面那些人做的干净吗?”柳晏让他放心,说绝不会露出破绽。
柳垣这才放心地走出。
见到缙绤之后,两人都自认站于对立,无甚客套虚伪可讲,缙绤连看他一眼都不愿,直接道:“柳族长想要什么本座知道,你若就此停手,本座可以上书一封,请立柳歆为后。”
以他在神界之势,只要他妥协同意,就不会再有不可能之事。
柳垣听得明白,却不想承认自己做了什么,笑道:“立神后,本是尊神之事,大祭司为尊神解忧自是好事,怎能说是下官想要呢?”
缙绤不听他装傻充愣,直言道:“外界那些传言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我心中都有数,那孩子究竟是否冲撞圣灵,你更是明白,若清查下去,定有真相可出。”
柳垣明白这是彻底说白了,两人心中都是投鼠忌器,缙绤要想查定然可以查个明白,只是那时,孩子的性命就难保,柳垣也可以不松手,等到孩子被处死,可柳歆当神后之事又是登天之难。
如今既有缙绤作保,就合了柳垣心意,他思量再三,就道:“神界有此传言,下官心亦有怒,定会为尊神和大祭司解忧。”
缙绤懒得看他这样虚与委蛇地样子,站起来让侍女上茶,然后道:“既然族长有此觉悟,也要记得,何事可以做,何事不能做。像私下向尊神进谏如何处理尊神长女这件事,若我听到有除本座以外的任何人,那就不必上报伏狱司,直接以僭越之罪惩罚就可。”
柳垣看着侍女端上地几乎都要溢出来的茶,又有什么不明白,心中再不服气,面上也照样恭敬,笑道:“是,下官记下了。”
既然已经满茶送客,他也没脸再留下去,直接告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