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歆问她要去哪,她又低下头,不肯说话,柳歆见她似乎有难言之隐一般,还没细问,就听她又道:“没什么,还是算了。”
柳歆看她,她也坦诚地回望过去,又让柳歆放心下来,便没追问。
一时无话,就连玥娑这个调皮孩子都活跃不了气氛,说上两句就又断了。
玥娑受不来这种气氛,看着外面有蝴蝶在飞,立马就跑出去玩了,留柳歆和羽冰落母女两个,柳歆紧紧看着羽冰落,而羽冰落却时不时地低头,一句话都不说。
见女儿还是这样疏远自己,柳歆突然心伤,眼底顿时有了泪光,反把羽冰落吓到了,她从袖中拿出新帕子,双手捧着递过去,道:“您别伤心,是出什么事了吗?”
柳歆没接她的帕子,而是握住她的手,羽冰落被这样一吓,却不厌恶如此,反而也握了上去。
她当时只有一个想法:这就是母亲的手吗,真的好温暖。
柳歆感觉到女儿有了回应,柳歆泪眼朦胧地望过去,然后直接抱了上去,搂着她道:“是娘亲不好,娘亲不该答应他们的,都是娘亲的错。”
她这话说得云里雾里,羽冰落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就问了一句,柳歆却突然闭口不谈,只说没什么事了。
羽冰落不知如何回应,两只手都无力地垂着,轻声道:“您别哭,我已经回来了。”她这话也算安慰,柳歆才松开她,拿起帕子擦眼泪。
她眼泪还没擦干,就已经开始笑起来,道:“对,落儿已经回来了,一起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就不必分开了。”
羽冰落嘴角轻勾,似乎也对她这一家人的言语感到开心,拿着手中的帕子,笨拙而又小心地给柳歆擦干眼泪。
她这样一个举动,柳歆笑得就更加开心了,手伸到羽冰落的脸上抚摸,叹道:“虽然不能像看着玥儿长大一般看着落儿长大,但我的女儿能回到我身边,这已经是上天眷顾了。”
她平复了情绪,脸上的脂粉花了不少,神侍端水上来为她净面。
柳歆生来如自有粉黛上脸,眉翠唇朱,如工笔艳画,却见羽冰落面白若透,细眉小唇都是淡如傅粉,倒像是不甚康健。
她取来黑黛口脂,笑着替羽冰落画上。
羽冰落见她拿着这些东西,还要在自己脸上画,有些不解,却看着刚才与她算是亲近的母亲,压住心中的疑惑,选择相信她。
柳歆也不喜浓妆,握着黛笔轻轻在她眉上勾勒,画完眉毛,她刚要去沾口脂,结果就有神侍从外跑进来,道:“神后,膳司等几司内官求见,说是询问小宴事宜。”
此宴便是柳巽和羽琮所说的为羽冰落接风的小宴。
为羽冰落涂了口脂之后,看得又是赞叹又是自豪,道:“我的女儿,真真是世间难得!”
羽冰落第一次看到这样自己,又听柳歆这样说,就觉得她画得确实好看。
柳歆走时,还嘱咐神侍,道:“大公主若觉得腻了,你们就带她出去逛一逛。”众神侍称是。
玥娑不愿和柳歆一起回去,说要在这里陪着姐姐,柳歆一笑,也纵她去了,甚至都忘了玥娑不日若如神育堂,肯定是要学些法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