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穗几人进殿一看,看大公主已经躺在床上,也不盖被子,换下的衣服搭在架子上。
她们上前去将衣服拿走,静穗去给羽冰落盖被,见她连眼都不睁,轻声唤了一声,听她回应,也没说什么,还以为她是累极了,便给她盖好被子,轻声道:“那公主安睡吧。”
然后就与其他人安静地退出去,对外道:“公主歇下了,无事,不要敲门叨扰。”
神侍一一应着,却见那两个被林秀打发去的神侍回来,便问如何,两人相视一眼,然后方低声道:“神后尚好,只是尊神恐有些不快。”
满宫皆知,尊神是最宽厚心软的,如今却因自己女儿离席就生了气,可见其有多不看重这个女儿。
小一些的神侍到底爱嚼舌根,凑到静穗四人身旁,道:“尊神难道还因为大公主与圣灵石之间的事介怀?”
静穗瞪过去,道:“神后当初挑你们过来,第一条就说了不该说的话就烂在肚子里。”几人顿时低下头,不敢再说。
殿内的女孩实则是没有睡着的,反而在所有人退出去之后,一双眼眸睁得极大,里面蓄满的清波愈发生光,她不愿眨眼,泪却已经渗出滴落。
她期待的父母,她都放下了防备,当时她都抱住她了。
约流了十几滴泪,她直接坐起来,一抹脸上泪珠,眼中已无丝毫悲伤,果存了满满不甘野心。
她赤脚下床,走到隔间的书阁,在书架上找了半日,竟没有一本是修法的书籍,不是诗词就是大文章。
她扔了一本《诗经》,还觉不解气,又掰断一方极好的墨,扔在笔洗里,跑去穿了鞋,风干了枕上本就不湿的地方,伸手拉了铃铛绳子,殿门便被打开。
静穗见她竟然又起来,就问她要做什么,羽冰落道:“去给我找件轻便的袍子,我出去走走。”
静穗开柜找衣,拿出一身金粉色的长袍,可谓亮眼,羽冰落皱眉,倒看上另一件,道:“就拿那件水蓝色的。”
水蓝银绣荷花莲叶,一头银丝又简单地用几支玉簪挽住,简单素净,静穗给她补了口脂眉黛,问道:“大公主要去哪?”
羽冰落问道:“若是要出宫,该怎么做?”静穗听了大惊,回道:“公主要出宫吗,小卑还是去向神后通报一声。”
羽冰落一下瞪过去,她从没见过这般充满戾气的眼神,吓得跪着退后,道:“只要有令牌,方可出宫,以神侍令牌需上报至宫正司,以内侍官令牌只需说明进出理由,而大公主您的令牌可以随意进出。”
羽冰落立马让她去拿令牌,一跳起来,见她磨磨蹭蹭地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一块玄色玉牌,上面写着“大公主”三字,她见静穗似是不愿递过来,直接夺过去,大摇大摆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