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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环儿跟着羽冰落回到归羽阁,听她说要沐浴,静穗就下去准备,她看着羽冰落坐在木台上,伸手把头发打散,一头银丝都松下,随风飘扬。
她走到其旁边道:“公主当真聪慧过人,虽是初学箭术,已如此了得。”
羽冰落亦很高兴,道:“听说箭术厉害者,莫说百步穿杨,就是所带之风也可落雀惊人,我这又算什么。”
林环儿道:“大公主初学,自然是要慢慢来,先进去沐浴吧,膳食想必也将要送来了。”羽冰落这才起身,往阁内走,又回头对林环儿道:“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等吃饭了再过来。”
等林环儿被叫过去时,羽冰落已经换了一身墨灰银绣长袍,静穗几人要为她梳头,她直接拿了一条银红发带,将头发高高扎起,如同一条马尾,静穗道:“公主这样要是被旁人看到了,会有人说公主发身不正的。”
羽冰落看过去,道:“我就在阁内这样梳,出去后再换,你们不说,自然传不出去。”静穗便不再说话,去接膳司送来的食盒了。
羽冰落与林环儿坐在一桌,无言吃饭,羽冰落都快要忘了林环儿是柳氏那里派过来的。
以她的爆炭性子,也只能故意忘记面前的是柳氏过来的人,反而与她唠起闲话:“你在林族我是知道的,只是一直不知究竟,你今日说说吧。”
林环儿看她比待尊神神后还好,心中都有些松动,低头道:“我父亲是林族族长的庶三子,我虽是嫡女,却是不如别人的,上还有一个庶长子哥哥,名叫林柯,下面还有两个弟弟,罢了,您是不会记得的。”
她苦笑了一声,羽冰落却道:“我记得你的哥哥林柯,他助过我,我也见过他两次,我会记得他,也会记得你。”
林环儿没想到她还记得林柯,不免有些激动,又听她问道:“我总听你把嫡庶挂在嘴边,神界又不同于凡间,你何必在意这些?”
林环儿知道她不是真的明白,便道:“神界的确不分嫡庶,可是权力分,我祖父的嫡妻是柳氏的女儿,她身后站着的是整个柳氏,而我父亲的亲母只是一个平民,那时兴起纳妾之风,才纳了她。两人带来的好处不一样,地位以及孩子的地位自然不相同,我父亲的嫡兄身后是两个大族,我父亲便只有林族,这是不一样的。”
羽冰落继续听下去,道:“照你这样说,你又是怎么进宫的呢?”
林环儿一听大惊,低头躲避她的眼神,道:“我母亲去求了大祖母许久,我的年纪又合适,祖母为我引荐,神后是有些喜欢我,才选了我来的。”
羽冰落听完一笑,道:“所以说啊,嫡庶不过是敲门砖,你能进来,还是自己有能力。”
这样的话,林环儿从来没听别人提起过,她抬头去看羽冰落,眼中满是羡慕与敬重。
羽冰落亦紧紧盯着她,道:“我脾气不好,亦不怎么善良,以后或许还会很恶毒,可我如今就与你说一句,若你安心跟着我,我若有以后,你会比所有嫡子女过得都好。”
林环儿觉得她这是察觉到了什么,还没问出,就见她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喊道:“我吃好了,你们去找本兵书给我看。”
她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头发一晃一摇,何其恣意张扬。
徒留林环儿一人在桌旁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