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来,玥娑的笑声愈发清楚,其间还夹杂着柳歆的温柔言语,她一直再等,直到马车停到她面前,她行礼问安,就见玥娑出来,手里抱着一大束粉桃。
玥娑一见姐姐,立马笑着将桃花递过去,笑道:“姐姐快看,桃花好不好看。”她脸颊红嫩,如桃花一般。羽冰落伸开双臂,她立马上前,让羽冰落将她抱下来。
紧接着柳歆也从车内走出,神侍要去扶她下车,结果羽冰落将玥娑放下,向柳歆伸出手。
柳歆也愣在那里,直到羽冰落都疑惑地看着她时,她才把手放上去,由羽冰落牵着她下来,羽冰落道:“母后一路奔波,要不先歇一会,再去看宫殿摆饰吧。”
柳歆觉得这样也好,玥娑又一定要姐姐抱着,这样走远也不好,遂一同回了羽冰落刚才坐着的地方,玥娑在羽冰落怀里,已经将桃花放下,转而去摸羽冰落的头发,“姐姐的头发真好看,玥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头发。”
柳歆一笑,结果见玥娑下一句竟然是要揪掉几根头发玩,她连忙制止,玥娑不解,去看她。
柳歆也是顾忌羽冰落一头灵丝如何宝贵,就连平常梳头,神侍都不敢用太大的力气,更何况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玥娑直接说要,她自然要护住两个孩子,以免外人传闲话。
她身子凑上前,捏捏玥娑的鼻子,道:“玥儿是不是说过,最喜欢姐姐了。”玥娑连忙点头,柳歆又道:“那玥儿是不是要保护姐姐,那玥儿就不能要姐姐的头发了。”
她一言一语,将玥娑哄得服服帖帖,玥娑将羽冰落的头发理顺,看着她透白的侧脸,“吧唧”一声就亲了上去,吓得羽冰落直接站起来,她还在其怀里。
柳歆也被吓了一跳,看着羽冰落突然从脸到脖颈都透露出粉玉的光泽,明明是至亲之间的正常举动,她却这样拘谨。
柳歆既觉得可爱,又觉得心酸,忍不住去摸摸羽冰落的脸,笑道:“娘亲还是第一次见落儿这般模样。”
一亲一摸,都是羽冰落难以接受的事情,可是看柳歆和玥娑做得这样自然,她深知这是一家人之间的亲密,唯独她做不来。
她脸愈发的红,玥娑只埋在她怀里偷笑,道:“姐姐身上有梅花香,比桃花还好闻。”羽冰落一手搂着她,一手当扇子给自己扇风,柳歆看着更加想笑,赶紧召出一柄纨扇替她扇风,羽冰落看过去,道:“母后粗略算过,这一宴的开支大约多少吗?”
这项工作是神库官员负责,而神库是尊神羽琮直管,无论是柳歆还是羽冰落都是无法得知,柳歆摇头称不知确切数目,但大抵可知一些,便要算筹,众神侍一脸为难,谁知羽冰落直接从玉佩中取出。
柳歆算了一会,也不过是一些自己管辖的内官所支出的小钱,算起来数目的确不多,羽冰落心知绝不会只是这些数量,却也无法,只能暗暗记下这个数目,其他不表。
收起算筹,柳歆也惦念起玄玺的事宜,故与羽冰落说上几句,结伴一起而走。
羽冰落骑马,柳歆和玥娑共坐一乘小辇,路过一处,柳歆喊停,下辇细看此地,羽冰落倒觉并无不妥,问她作何。
见面前小丘不过十丈,比真山矮之不少,又较假山高上许多,实在突兀难看,柳歆道:“当初赴宴来时,就觉此处不好。”她口中的当初,便是先尊神还在时的一次玄玺大宴,她与羽琮初遇生情那一次。
她左右环视,方道:“这小丘南面若设一池,丘上再修一渠,宴前可能修葺完毕?”身边神官一听立马在心中算算时间,然后道:“自然可以。”
柳歆道:“开神库以汉白玉修渠池,定要洁净十分,至于其他之事,孤另有打算,尔等只需遵循即可。”众人称是,柳歆复坐回辇轿,玥娑问她要做什么,柳歆一笑,道:“玥儿到时候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