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善清看骆吉文,到底是年轻气盛,比不了她这种活了三生三世的人,沉不住气了。
“我也没说你让我走,昨天珠云和梅过来我和他们已经商量好了,今天搬回去住。”唐善清说谎都是硬功夫了,底子打得好,上一世和陆少卿在一起,没少去和陆远堂说谎,区区一个骆吉文,她也是不在意的。
骆吉文瞪着一双丹凤眼不信她:“昨天为何没说?偏偏今天我一提这事,你就要回去?”
“昨天你困了就睡了,没机会说。”唐善清来的时候就没有带什么,走自然也是自然一身,手里的书放下就是要走了,骆吉文一把将人拉住:“不许你走。”
“你以为你拦得住我?”撩起凤眸唐善清的眼底一片幽寒,骆吉文虽没有强行留她,但却没有把手松开,只不过比刚刚温顺许多:“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我只是——”
唐善清等着骆吉文给她解释,骆吉文却说不出所以然来,唐善清也只好先走了。
“我只是回去百花楼,并没和你恩断义绝的意思,你是想多了!”唐善清说完把骆吉文的手拉开,迈步便打算离开,骆吉文三两步拦住唐善清的去路:“你就算要走,也吃了早饭再走,我总不能让你饿着回去,叫人笑话,偌大的崇兴赌坊连顿饱饭都供不起。”
话说到此,唐善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这才留下吃了个早饭。
早饭做得俨然慢了许多,每时起来就能用膳了,今天厨房那边磨磨蹭蹭不知道磨蹭的什么。
唐善清做得有些不耐烦了,也确实有些饿了,已经朝着门口看了两次了。
骆吉文坐在唐善清的对面:“百花楼眼线多,蝉儿回去了,免不了躲躲闪闪,遇到什么麻烦我也不放心。”
唐善清看他:“我自己的地方,我有什么好躲躲闪闪的?”
“你不躲躲闪闪出入你易容?”骆吉文懊恼,唐善清毫不领情:“哪里我不是躲躲闪闪,在崇兴赌坊我也没见得出去好好玩上几把,还不是闷在这里?”
唐善清原本也不是个喜欢安静的人,韬光养晦说的不是这样,坐牢似的,见不得光。
“你若想要出去,便出去,谁不许你出去了?”骆吉文那点心思,唐善清看在眼里,但她不想在这件事情上面耽搁时间,多费些唇舌,说的太多反倒不好。
唐善清随手拿了一块典心,不理会骆吉文,自顾吃了起来。
“吃,你就那么饿?”骆吉文说不通,便有些气愤懊恼,唐善清嘴里含着吃食,顾不上说他两句,先填饱了肚子再说,他也只是逞口舌之快,她不痛不痒,自然没必要争讲什么。
她要走,他拦不住她。
看唐善清一个劲吃典心,骆吉文便拍桌子:“干什么呢?几时了还不送饭过来?”
公子银听完忙着吩咐把早饭给送过去,免得惹了不痛快,早饭早就做好了,里面不说吃,公子银才不敢送。
门推开,门外陆续进来几个人,把早饭摆好退了出去,唐善清毫不客气,端起碗筷吃了个够本。
吃完唐善清擦擦嘴这便要走了!
唐善清说要走,骆吉文便是留也留不住,但唐善清要走,骆吉文也不能让她就这么回去,打算跟着去百花楼。
唐善清便说:“你还是别去了,你也知道百花楼眼线多,你要去了,不管戴不戴着面具,都会引来无数人的瞩目,你还是别去了,有时间我来看你。”
迈步唐善清走了出去,上了船转身看着骆吉文。
骆吉文脸上戴着面具,双手背在身后,面具下那双眼睛充满怨怼,唐善清全然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似的,笑起来反倒洒脱自然:“保重。”
转身唐善清回了小船里面,坐下逆流去了玉湖对面。
看唐善清走了,骆吉文吩咐:“加派人手,确保蝉儿无任何闪失。”
“属下得令。”此时十几道黑影瞬间朝着百花楼方向疾驰而去。
公子银有些担心:“首领,这么把三小姐放回去,会不会引来杀身之祸?”
“杀身之祸?”骆吉文面具下的眼睛微微泛起一丝寒冷:“我不要人死,人就不能死,贪狼要的人,谁敢让她死?”
“属下知错。”公子银单膝跪地,低头认错。
骆吉文转身看着地上单膝跪地的公子银,弯腰用一只手扶起了公子银。
“有时候我还是改不了刚腹自用的性子,有你在我身边提醒,是件幸事。”
“不敢,属下惶恐。”公子银忙着双手抱拳,低着头。
骆吉文把手松开,转身面向玉湖上面:“蝉儿绝不能出事。”
“属下担心,此时聿王大婚只是一个圈套,是想要把三小姐引出去,此时聿王既然明知道三小姐还活着,没理由按兵不动,还要请命娶顺平候府的一大一小,首领不觉得奇怪么?”
公子银已经多方打探,此时的聿王府虽然张灯结彩,但是后院却已经按兵不动,反倒是百花楼附近,聿王加派人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