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善清想笑,但她没有。
“我饿了!”唐善清确实饿了,所以才会这么说。
耶律宗也没想到唐善清说她饿了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这么直接不拘小节,汉人的女子,不都是扭扭捏捏么?难道说她因为是妓女,所以才这样彪悍的?倒是与胡人女子有些相似。
“来人,准备饭菜给唐小姐。”耶律宗吩咐,很快马车外面有仆人送来了饭菜,不光有饭菜,还有一壶酒。
唐善清不喝酒,但是她吃饭菜。
看到饭菜已经摆放好,唐善清起身坐到了耶律宗的对面,抬起手握住筷子开始吃饭。
耶律宗由始至终都在观察唐善清,对一个汉人的妓女充满了好奇。
在耶律宗的眼里,汉人的妓女都是袒胸漏背,卖弄风骚的,唐善清俨然有些出入。
倒是吃东西,吃的很好看,吃肉的时候用嘴撕,咀嚼的时候一边的腮鼓起来,一边吃一边低着头,看也不看别人一眼,这样子不像是妓女,更像是乞丐,饿了几天的乞丐。
“看来汉人现在很穷,连妓女都吃不上饭!”
唐善清抬头,觉得耶律宗的脑子有问题,白了耶律宗一眼低头继续吃。
其实平常的唐善清并不是这样吃东西,实在是有些饿了!
吃饱喝足唐青茶说要洗手,耶律宗一开始看着唐清澈不做声响,后来才叫人找地方将马车停下,唐善清从马车上下来,去找了个地方洗了洗手,顺便要去方便。
因为不在野外,已经到了城镇里面,耶律宗总不至于让她在街上方便,就找了一家客栈进去,亲自陪着唐善清去后面方便,唐善清方便出来又去洗了手,这才从里面出来。
“给我买衣服,我穿这样不能赶路。”唐善清从客栈里面出来便要求耶律宗,耶律宗就叫人给唐善清找了一套大小合适的男装换上,唐善清嫌弃不肯穿。
“我不穿,你还是给我买一套,如果你没钱的话,我可以给你。”唐善清说着把小指上的一枚指环摘了下来给耶律宗,耶律宗转身进了马车,随后唐善清给人推进马车里面。
耶律宗最后也没给唐善清买衣服,唐善清便把骆吉文的衣服改动了一下穿在身上,改动的时候耶律宗一直坐在马车里面朝着唐善清看,起初看不出来唐善清是在干什么,后来他才意识到,想要开口说汉人的女人很麻烦的时候,唐善清已经改好了。
衣服改好唐善清立刻穿到身上,觉得舒服了,才靠在一边靠着。
耶律宗说:“汉人的妓女确实很麻烦。”
“汉人,胡人,还有你们夏人都是人,而且都是一样的人,汉人久居中原,忽然雄踞北方,你们则是在黄河流域,并没什么分别,汉人有自己的工艺,胡人放马牧羊,而你们夏人,则是纺织织布,如果说,只因为国家富有,民族昌盛,男人们英勇善战,就要挑起国家争斗,我不认为是明智之举,像我泱泱大国,雄踞整个中原,中原更是地大物博,而你们夏国,只是弹丸小国,即便汉人和胡人两国交战造成两败俱伤,从中得利的也未必是你们夏国,这一点你应该心知肚明。
与虎谋皮必受其害!”
“与虎谋皮?”耶律宗有些不懂。
唐善清便说:“就是说与老虎商量要他的皮毛,你说老虎会愿意么?无非是一时假意投诚罢了!”
耶律宗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忽然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做着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挑起两国争端,等同于引火自焚,对你,对你们夏国都没有好处!”
“汉人的女人。”耶律宗悠悠然的看着唐善清,唐善清毫无反应,发现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是个不通气的,说什么他都是一个反应,纠结汉人的女人。
要不就是妓女字眼!
唐善清觉得现在说太多的话都多余,索性她不说了,坐在马车里面想办法怎么逃跑的事。
马车过了半天倒了官方的驿站附近,唐善清借故要去解手,耶律宗从马车里面跟了下来,原本唐善清是要逃跑的,哪知道刚下车就给几个人团团围住了。
唐善清退了一步,回头看了一眼跟着一起下车的耶律宗,她乔装打扮,还坐在马车里面的,不可能被人发现,再说都已经走出这么远了,不可能是她的仇人,唐青罗还没这么大的本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