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久年浸染享乐,确实是多年未去边关。唐善清不露声色的说道:“父皇心系黎民百姓,辛苦了。”
“那年,我与你母后,在江南风光里驾着扁舟,那时,也就是今天的这天色。”
此言一出,躺在皇上怀中的丽妃的笑声不由淡了几分,唐善清看着这个喜怒不露于表的女人,心里也突然的是悲哀了起来。
就算在嚣张,也不过是一个要别人分享丈夫的女子。
听金硕公主说起过一些皇上与皇后的往事的唐善清对这些事情很是有兴趣,于是她问道:“父皇,当年母后可是比霏瑾还要漂亮?”
皇上一愣,眯着的双眼看着远方,许久,才叹了一声说道:“那年,她是最美的。”
听着皇上怀里的丽妃笑声全无,唐善清才算是满意的笑了一声。
“父皇,还不曾停您说起过母后的事,母后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她不是不知,她只是知道得不全面,而且她很享受在丽妃面前问起这些事情,金硕公主对丽妃的恨,已经很大一部分转移到了她身上。
“你母后,是个贤惠的女子。”怎奈,皇上只说了这么一句。
唐善清欲要再问,却只见皇上闭上了眼。“你母后,是朕心里,最好的女子。”
有了这一句,就够了。
看着面色已经有了几丝阴冷的丽妃,唐善清笑着起了身,很是欣慰一般如一个女儿一般的说道:“父皇,母后已经去了,您,要保重身体才是。”
皇上幽幽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丽妃看着远去的唐善清,咬牙切齿的低下了头。
她是一个懂得收敛自己情绪的女子,但只是在一个人面前,就如众人所知,她与金硕公主之间的恩怨,已经不是一言两语可以解开。
唐善清带着快意远去,而丽妃,则是带着怨恨继续强颜欢笑。
这一点,唐善清要比丽妃幸福许久。
这是大靖与草原之间的第三场比试,第一场跟第二场打成平手,那这第三场,也就显得很是重要了,骑术,草原反面派出的,是一个比之之前几位显得弱小一些的男子,虽肌肉没有前两位勇士健硕,但他的肤色,却是更加黝黑。
黝黑,说明他常在太阳下行走,说明他在骑术上也是一个不可小视的高手。
这勇士扎着小辫子,一头的黑发全数剃掉只剩头顶那一小撮。黑人,黑色的眼,黑色宽大的衣裳,将那口白牙衬得更是洁白,洁白得耀眼。
唐善清站在赛马场的栏杆旁,不时的用脚踢着栏杆旁生长的那一团小草。
她踢得很专心,以至于云明轩走进的时候她也未注意,只是在她看到一双绣着墨竹的绸缎面料靴子出现的时候,她抬起了头。
草原一众准备已久,大靖一众也不是随便行事,这几场比试,可说都是胜负一线之间,这第三场要胜出,自然也不是简单的事。
隔着有三丈宽的赛马场,唐善清看到了对面栏杆旁站着的几位草原勇士,有一人,神色沮丧,正是上午与连城青赛过的泽而野。
唐善清冷冷的看着,云明轩也冷冷的看专业,那头的勇士们,想来是有多木烈的吩咐,在看到唐善清与云明轩的时候,他们到底致意行了礼。
栏杆两边已经围上了不少的百姓,裁判也已经入位准备好,只等皇上一声令下,比试就可开始。
天边的晚云,渐渐卷起,在一片焦急等待中,皇上终于是一声令下,让人点亮了计时的香。
一声铜锣声响起。准备在赛马场两侧的聂齐连与那绑着小辫子的男子就挥动了马鞭。
聂齐连的马,名叫闪电,闪电,就是快迅速的意思,聂齐连的马,就像一道闪电,亮瞎了所有人的眼。
在场的人也有许多见过聂齐连的这匹马,但更多的人却重未见过,所以,在聂齐连的马开动的时候,所有人都报之以喝彩之声。
绑着小辫子的那人的马,是一片枣红色的马,马的毛发颜色很亮,双腿开动的时候,马匹全身的肌肉都在抖动,小辫子匍匐在马背上,双眼如鹰隼。
草原人,历来都是被大靖人认为是粗鲁野蛮的代表,这次骑术的比试,更让人们有了这样的认识。
小辫子赛马的方式,比之聂齐连的要粗暴得多得多,呼呼的一鞭子下去,那马就嘶叫一声,听着好不凄凉。
两匹马,都如风般卷起了无数黄尘,化作了虚影,从人眼前一掠而过。
众人一声惊呼还在空中回响,马匹就已经去了远处,这赛马是围着操练场一个大圈,比试规定是要跑三圈,一圈大致有两里,三圈下来,就是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