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想不透的是唐斌是大靖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草原人与大靖人可以这么和谐的相处在一起。也是第一次他看到了一个大靖人会出现在大靖与草原的比试擂台上为草原人出力。
他想,若是唐斌真的想置云明轩与死地,那么在将那把剑刺入云明轩身躯的时候完全有时间有机会再下狠手,但他的狠手,却只下了一半,云明轩已经在死亡的边缘了,他却停住了手,说是怨恨,又不像,唐斌,到底是什么人?
没人知道他是什么人,不知道身份就信任于他,这看上去有些诡异,就多木烈那草原百年最英明神武的身份来说,多木烈也不可能做这么愚蠢的事情,那么,多木烈对唐斌,到底知道多少?
唐善清看着沉思的连城青,心里也在想着,她没看到唐斌刺云明轩时的情形,但唐斌这个人,她却是真的好奇,一个大靖人,却愿意帮着草原人来打擂台,这还不说还要对大靖的二皇子下杀手,再看多木烈对他信任的神态,比之昨日赛马的时候还要镇定。
唐斌,到底是什么人?
此时很多人的心中,都有着这种想法,这个比赛以结束就回到草原人棚子里草原勇士们愉快交谈的唐斌,让他们一伙不已。
但没人知道唐斌是谁,就是皇上有意识的打探,多木烈也只是笑着转移了话题。
越是如此,皇上就越是无法不疑惑,有一个大靖人帮着草原来打大靖人,这在别的大靖人嘴里也许只骂上一句,但作为大靖的君王,皇上想到的却是要多得多,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唐斌宁愿帮助草原人,就多木烈对他的态度,也不像是唐斌有求与草原,到底是为什么?
很快的,在操练场观看过的大臣于一些望族家主就下达了一个消息,查出唐斌的真识身份。
没人会愿意看到有一个未知因素存在,尽管这个未知因素不会影响到他与他的家族。
“二哥我同样担心,你的婚事,我也同样有兴趣。”站在汲水湖湖畔,唐善清的身旁没人,现在大多的人都聚集在了火山那处,就踏水与过火山来说,他们觉得过火山更刺激。
“那明年开春,来请公主一定要来喝我的喜酒。”连城青说得很淡然,不悲不喜,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唐善清不由感叹,在京城里生活得久了,好好的男子也被这风起带坏了。
比之连城青现在对所有事情的淡定,她更愿意看着他总是因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件事情就会羞红了脸,京城里不缺流氓,也不缺装纯的人,但缺的是连城青这种又害羞又单纯的美少男。
这不,茗雅荟一面,柳家小姐柳芊芊就被迷得神魂颠倒要死要活非君不嫁。
而唐善清,她原本就是一个简单的人,她有着自己简单化的生活,但现在,唐善清为了生存,必须要将自己粉饰得复杂,越是复杂,她越是羡慕这些简单的人。
“我一定会去。”唐善清笑着说道。
说来她与连城青也并不是多熟,见过几面,说过几次话,说过一些很少对外人说起的话,她一直都不了解身旁的这个简单的男人,以前,她倒是可以在他羞红的脸颊与清澈的双眼中看到一丝他的性格,但到了现在,她越来越看不透他了,不是她的眼光越来越差,而是他也越来越复杂。
也许是这京城逼得他必须要复杂起来,也许是连城家,也许是婚事,她这才发觉,自己练他最看重的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过两日,吉文他应该就会离开京城了。”也是唐善清说起他的婚事,连城青也想到了她的感情,到底是为何,她要避着骆吉文?
一个被和番退婚的公主,居然在这个时候避开一直与她亲厚的青梅竹马,她到底要的是什么?
“他与我说过,他说他要去青峰山学艺。”唐善清除了笑,已经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自己与骆吉文的感情,她有时候觉得,自己比柳芊芊差了不止万里,她可以为了连城青而一人对抗家族的压力,为何她却是只守着那虚无缥缈的承诺而躲藏?
说起青峰山,连城青皱起了眉头,唐善清还当他是也还想着山上的时光在缅怀,也就不再多说。
铜锣声,又响了起来,在火山那边围着的百姓,也渐渐的涌到了汲水湖这边。
而那两位比试的人,也都站到了指定之处。
比试轻功,先要热身,不可能人一开始就是最佳状态,所以在入湖踏水的时候,有一段距离的助跑路。
很多人围在这两条助跑道路之外,那头的两人已经在准备着。
随着铜锣再一声响起,比试正式开始,黑发的那位助跑跑得极快,比之光头的那位快了一个半步的距离。
然后,两人踏水,百姓百姓一片叫好欢呼之声。
两人在水面上,就如踏着平地,一脚踩下去借力,那水面就将踏水的这只脚掩盖,水花高高溅起,从迅速落下,落在湖面,如雨点一般激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圈圈。
本平静的水面,因这一脚踩过,泛起了阵阵涟漪,两人借着里面的张力化作自己前行的动力,一路如蜻蜓点水,如壁虎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