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聂秀很清醒的与唐斌喝了二十坛酒,然后很清醒的回了聂府,他很清醒,清醒的记得在桌上放下酒钱,清醒的走过一条条曲折弯弯绕绕的小巷大街回到聂府。
而唐斌,喝了十坛酒的他一点不觉迷醉,放下了额酒钱,也不叫醒屋内还在昏睡的老者,他便就带上了酒铺的大人离去。
是日,当老者从床上睁开双眼醒了过来后第一时间就掀开了被子跑出了房间。
一时间,他看到了那紧闭的酒铺大门。
于是他松了一口气,这一松气,便就察觉到了脑后的疼痛。
他坐了下来,这时,他才突然想起,自己睡过去的时候酒铺里还有客人的。
迅速扭头,他看到了酒铺角落里那张摆着二十坛酒的酒桌。
与那二十坛被揭开了塞子的酒相比,老者更为诧异的是那桌上两锭白花花的银子。
银子分量很足,老者走近拿起一锭放在口中咬了一口才大为放心,这两锭银子,足有一百两。
一百两,也是够他这掺了不少水的酒了。
想着,老者也就忘记了脑后的疼痛笑开了花。
幸福的人都有着同样的幸福,而不幸的人却都有着各种各样的不幸,昨晚对老者而言,无疑是幸福的,但对于云明轩来说,却是一个枯燥烦闷得不能再枯燥烦闷的夜晚。
他伤势依旧很重,有时只要随便动动手那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便就会裂开渗出鲜血,可现在这个时候,让他怎么能安静得下来。
屋外不时有人进来报告比试的消息,他提着神认真仔细的听着,一直到,前来报告的人说大靖输了。
输了,这让云明轩深深自责,毕竟他也是那参与比试而又落败的一人。与其相比,三皇子云岱空却是要顶受着更大的压力。
但云明轩与云岱空的情况又不同,说得难听了些,云岱空素来是让人失望的,这次失望也不会有什么,但云明轩,却是让很多人期待的,现在他落败,总会有人失望,而他与大皇子之间的皇储之争,还未结束。
他只能叹一声大皇子好手段,他输了,云岱空输了,唯有他一人,却是什么也没有,没有过失,也有功德。
一夜,都是忧愁。
公主府里,唐善清看着这一轮洁白明月,心中却是突然自在了起来,比试已经结束,对她而言就是都察院建立的开始,她必须用最积极的心态去对待都察院的建立,她更要让那五百万的银票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看着装在匣子里的那道圣旨,唐善清从未笑得这么顺心,从她当上金硕公主,已经有了一个季度,可她却是一直小心翼翼行事小心翼翼的谋划,付出很多,却没有得到过大的成果,加之一直就对骆吉文恋恋不舍,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是性情沉重异常。
今夜,她的开心在千曼看来是有些不合时宜的,但在公主府在她的寝宫,她屏退了下人一个人欢乐了好久,她不在乎草原会不会打进来,也不在乎唐斌会不会强大到看她不顺眼就要对她如何如何,她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对都察院的规划与美好未来的景象。
但很多时候,人越是对一件事抱有期望,现实就会越残酷,在第二天早朝后,唐善清便就去找了丞相,皇上又没说起都察院的事情。
比试已经过去,皇上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唐善清怕的是他出尔反尔。
带着忐忑的心情出了丞相府,却是一头撞到了急匆匆而来的千曼。
“公主,安公公来宣旨了。”
唐善清一听,赶忙上了轿回了公主府。
安公公来传的,是皇上在早朝之后写的圣旨,现实总是喜欢让人绝望之后再给与希望,安公公带来的这道圣旨,就是唐善清的希望。
都察院,皇上为其划拨了一处宅子,说来也许就是皇上见机巧妙,他定下的地方,就是那座已经无人居住的行宫,而都察院建立的经费,除了有赵兴的那一千万中的一半外,更是有皇上特意从内裤调拨来的三百万银票。
都察院招人,是件难事,但难事也有一个限度,只要她条件待遇说得好,她相信她还是可以招到不少人的,当然也有重要的一点,就是培养死士。
就像金硕公主,在金硕公主还不到九岁的时候,她就在暗中培养死士了,而唐善清就是当年她选中的一个,只有从小培养,才能确定其的忠心。
这是金硕公主一直以来都坚持做的事情,在大靖,有很多吃不饱穿不暖的小孩,这些人,只要你给她一个馒头就可以为你做事,更何况唐善清给的,可不仅仅是一个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