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秀也知唐斌这是要干嘛,心觉不妥的他拉着唐斌凑到唐斌耳边嘀咕的说了几句。
唐斌面不改色,听完依旧没有收回自己的命令。
苏术林却是脸色发白双腿发虚眼看就要摇摇倒下,统计苏府的财物,这绝对是要出乱子的。他怎么也不能做这个贪污受贿的当头人。
但贪污受贿,总比牵扯到刺杀一案要好得多,贪污他或许还能求着皇上宽恕,但若是牵扯到了草原,皇上定然也不好失了公允。
“苏太尉,听说你在忆相思有个老相好啊!”唐斌扬起了嘴角。
苏术林心中暗骂,但却是乖乖闭着嘴,这个时候言多必失,能保持沉默最好的保持沉默。
“唐斌,你到底有何意图?在行宫你对老夫栽赃陷害,现在又要污蔑老夫,你当真以为皇上命你审理此案就可随意对老夫羞辱的吗?”
苏术林额头青筋暴露,素来作威作福的他何时被人这般逼迫又这般慌乱,那书信是假,但唐斌后来的所指出的证据,却都是是真,一旦坐实,他这个太尉皇上的舅舅,也是难以自保。
他不能承认,一定要熬到皇上面前才能承认,若是现在就认了,从一开始就对自己穷追猛打的唐斌又不知要做出什么。
“苏太尉,唐某不过是按着规矩在办事,皇上让唐某审案,唐某自然是要为了皇上与可汗尽心尽力,苏太尉,你只需说是还是不是,难不成,要唐某问问苏夫人?”唐斌冷冷一挑眉,看着瑟瑟发抖的苏夫人。
苏术林一咬牙,心里暗道了一句你狠。
苏术林的沉默,是唐斌的机会。
聂秀与苏术林并无多少交情,但到底是朝中同仁,此番唐斌审理自然是好,只要不伤了苏术林性命,他都可以坐视不理。
“苏术林,看看这是谁?”唐斌冷冷抬手,指着苏术林身后。
就是方才,就是苏术林低头沉默不言之时,已经有人带着一名女子站到了苏术林身后,女子打扮艳丽浓妆艳抹,但年纪却不大,从唐斌的话里,大家也大致可以想象得出这位女子的身份。
果不其然,苏术林回头一眼看见女子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虽在忆相思这等地方有相好这种事情被人捅了出来脸面上有些挂不住,但这在大靖的官员之中极是盛行,苏术林有此行为,也说不得如何。
“小女子莺歌,见过几位大人。”女子微微福身,嫣然一下行礼。
虽不知这两位官差为何将她带到了这里,虽不知自己原来的大主顾为何此番这般狼狈,但这名名唤莺歌的女子却是镇定有余未有一丁点的慌乱。
“莺歌,你看认得苏太尉?”唐斌冷冷一笑,抬头让莺歌起身。
莺歌侧眼打量了一眼苏术林,迟疑了片刻才点了点头。
“苏太尉是否常出入忆相思?”唐斌继续问道。
莺歌不安的瞥了一眼苏术林,只见他面若死灰,莺歌左不是右不是,只得答道:“苏术林是莺歌的大主顾。”
“半月前,京城发生了一起刺杀案,莺歌,半月前,苏太尉可有去过你处?”
莺歌点头答道:“苏太尉去了莺歌的院子,只要是一般无事,苏太尉每隔一两天就会去莺歌那里一次。”
唐斌满意点头继续问道:“苏太尉可会与你说起朝中家中繁琐之事?”
莺歌忐忑不安的低着头双手缠着手绢,按着她的聪明哪里看不出这是什么情况,苏术林在一旁一声不吭,唐斌咄咄逼人连番发问还提起了半月前的刺杀案,想来今天让她来就是与此事有关,见苏术林未与她使一个半个眼色,莺歌也是一时难以招架只得老实答道:“时常会说起。”
“好,那我问起,半月前,苏太尉是否是在你那借着你的地方,写了一封书信?”说着,唐斌左手伸进右手衣袖中摸出了一封书信。
莺歌轻呃了一声,久久没有回答。
“说实话。”唐斌冷眼一蹬,莺歌被吓得连连点头。
“你可认得这封书信?”说着,唐斌抖开了书信。
莺歌哪里会不认得这封书信,见唐斌脸色阴沉言语肯定,心里早就被吓得慌了神。
“你一个姑娘家,却写了一手这样的字,叫人怎么不认得?”唐斌冷声一哼,命人将书信送到了莺歌面前。
“大人,大人饶命,莺歌什么也不知道啊!”莺歌心见再无回路,赶忙下跪。
苏术林一直在旁用手势劝阻,但要让一个女子去与唐斌辩解,这无疑是天方夜谭。
“半月前你做过了什么,从实招来。”唐斌也不多说,转身之后便就坐了下来。
聂秀冷眼旁观,静等局势渐渐清晰真相浮出水面。
青楼子女虽善于调情,平时若是唐斌这样的铁面男子莺歌也是有信心可以收服,但现在唐斌有着官衔在身铁面无私,她一个姑娘家,哪里抵挡得住他的一惊二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