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自己做得很完美了,但他没想到,在都察院,现在正有一个人,为了让他背上唐善清的这个黑锅而在忙碌着。
由始至终,太子的目标,都没有对准该对准的人。
这一场家宴,只有云明轩没有参加,这,就是他的一个机会。
太子早早的出了东宫奔往皇宫,而得了云明轩吩咐的丁永在不久之后,就悄悄潜入了东宫。
皇上要的,就是速战速决。
所以现在要的不单单是精密部署,更是速度。
太子的优柔寡断,明显是不适合最这种背后打闷棍的勾当。
今日对赵家来说,可说是最为惨淡的一天。
丽妃死了,作为他们最大最有力的力量,丽妃居然就死了,而且还是被到现在还差不明身份的刺客刺杀而亡。
这无处可寻的无头冤案,让赵兴一时头脑慌乱。
赵家在这场刺杀里无疑是最大的受害方,只是现在人都已经死了,赵兴又不是刑部的人,此时他又能做什么?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联合赵家在朝中的大臣,要求皇上尽早破案,要求皇上找出幕后真凶。
可这只能让今日的伤口暂时结痂而不能让这个伤口消失,丽妃死了,这对赵家的影响是无穷尽的,他们再也不会有一个皇上喜好风向标,再也不会有人可以第一时间拿到各方面的消息让赵家率先行动。
所以,越是痛,就越是恨。
赵兴眼下最恨的人,无疑就是唐善清。
赵家承受了这样的厄难,以后在朝中的地位肯定会一落千丈,这一点旁人都是深信不疑,以皇上这顿时日对赵家的态度就可以看出。
所以,赵兴作为一家之主,绝不会看着赵家败落。
若是现在不能让赵家的地位得到提升,那么在将来,赵家都可能一蹶不振。
太子,赵家现在最大的依仗,就是太子。
他们上了太子的船,成了太子的左膀右臂,太子也绝不会看着赵家没落下去。
所以,强强联手目标一致的最后,就一定会有人要付出代价。
赵家已经死了一个人,这样的代价,难道还不能重击都察院?
说来这是刺客出现,也得怪都察院与禁军守卫不利,若不然怎会出了这样的事情,所以赵兴已经有了打算,明早的第一本奏折,就参奏都察院禁军的办事不利。
当然,现在赵家还必须取得太子的帮助。
丽妃之死,是常行的报恩,是唐善清的报恩,但也成了别人眼中的机会。
唐善清并不觉得轻松,在这一事中,她折损了自己最忠心的一名死士。
眼下最重要的,当然就是让人将此事联想到太子的头上而非她的头上。
今日的这一场家庭聚餐,她吃的煞是无味,知容一直在皇上身侧撒娇,太子总是会时不时的用异样的眼光看上自己一眼,云岱空虽说活泼,但哪里抵得上知容,加上两人平素的关系还算不错,所以这一唱一和的场面让唐善清更是头大。
她素来是冷清惯了的,皇上也是知晓这一点,怕她会闷也会与她说上几句话。
都察院里的云明轩,还正在为丽妃一案忙着,方明鸿已经回了家,今日虽说把常行的尸体检查了一便,但都没找到有力的证据证明此人的身份。
若是在检查之中在刺客身上找到与太子有关的东西,那么太子就有了嫌疑,但云明轩没有冒这个险,因为刺客的尸体停放在都察院,刺客都已经毁了容貌来刺杀,又岂会在身上放着这么明显外人都一眼可看出与太子有关的物件?为了不让旁人觉得都察院是有意在陷害太子,他只能选择用走一条保险一点的路。
太子与丽妃,是狼狈为奸,现在丽妃已经死了,太子会做什么?
太子肯定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所以,他只能等着太子等不及上钩。
“副院长,还不回家?夜都已经深了。”忙完了手头事务的费余提着一盏灯出了门,一到大堂,居然看到了云明轩还在这里,两个时辰前他进去的时候云明轩就在这里站着。
“今夜我就去你那睡了,明日还有事情。”云明轩伸腰打了一个哈欠站起了身。
费余虽说与云明轩也已经熟识了,但云明轩的身份到底不同,若说同床共枕,费余还真是有些忐忑和不骆惯。
他想,自己今晚铁定是要失眠了。
见费余一脸踌蹉,云明轩心知他的心思,当即说道:“我与你一同在都察院共事,你是科目,我是副院长,大家都是为着都察院而聚在一起的人,无需顾忌其他。”
“副院长说得是,倒是费余想多了。”费余微微一躬身,提着灯就走到了云明轩身后。
“宫里的宴还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