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匆匆来迟,看到龙榻上的皇上,唉唉的连着长叹了几声。
皇上这副摸样,他怎会不知道。
这一日,其实他早已料到。
“丞相,安公公,皇上早知会有今日,早已做了安排,这是他留给老夫的密旨。”院长从怀中掏出一方明黄帛布。
“院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生前对院长极是敬重,骆进安追随皇上这么多年,多少也受了皇上的熏陶。
“骆丞相可还记得去年入秋时皇上重病?”院长长叹了一声。
“这当中有何联系?”骆进安当然会记得此事,当是皇上还煞有其事的让聂秀把守皇宫,群臣都只知道皇上是病了,却不知皇上染了的是什么病。
“皇上那时,不是染了病,而是中了毒,此事,聂将军是知晓的。”
“中毒?”骆进安惊呼一声,看了一眼龙榻上的皇上,难道说皇上现在这个模样,就是因此那时的中毒?
“嗯,中了百日白头的毒,皇上只知时日无多,就让老夫,演了这出戏。”
百日白头,没有解药,院长根本就没有研制出解药。
“那到底是何人要谋害皇上?”骆进安揪着眉头,愤愤不平。
“不得而知,皇上一直查到现在,也不知下毒的人是何人,骆丞相是认得皇上的笔迹的,这是皇上的御笔密旨。”院长伸手,将手中的明黄帛布递给了骆进安。
骆进安接过,展开一观。
“是皇上的御笔。”骆进安点了点头,已经通红的双眼滴下了两滴泪水。
“皇上驾崩,太子又还不熟悉朝政,骆丞相,以后,就多仗着你了。”院长朝着骆进安一拱手,深鞠躬。
“院长这是说的哪里话,眼下最重要的,是皇上的后事啊!”
在一旁泣不成声的安公公也是走到了两人面前哽咽着说道:“老奴这就去通知各位大臣。”
“等等。”院长伸手拦住了安公公。
“院长这是何意?”安公公擦着眼泪。
“皇上早有话,在草原未臣服之前,秘不发丧。”
现在正是大靖紧要的关头,这个时候传出了皇上驾崩的消息,大靖还不乱了套,这只会让草原天勒和番有了可趁之机。
安公公抹着泪,皇上这是为了大靖的安危考虑,自然为重。
“现在二殿下与金硕公主正在晋城与草原议和,等到两方签了合约,也就可以对外公布了,安公公,这段时日,就要辛苦你了。”
院长是皇上生前最敬重的人,他的话安公公哪里敢不从,“老奴明白。”
“骆丞相,朝上,就靠着你主持了。”
骆进安咬着牙点了点头,沉痛的闭上了双眼。
“金统领,今日你看到的事情,一定要守口如瓶知道吗?晋城议和也不知还要多久,这段时日,你就专职在庆安宫外值班,太子要是多日未见到皇上定然会来求见,到时候,也就只能看安公公与金统领了。”
院长说着,又是一拱手躬身。
“末将遵命。”
院长欣慰的点了点头,又与安公公吩咐道:“这段时日,我也会在庆安宫外守着,皇上的事情,还请各位配合了。”
众人拱手,一双双眼睛都是通红湿润。
皇上驾崩,这个消息来得太快太突然,除了院子之外,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突然的一天。
皇上驾崩秘不发丧,纸包不住火,要想骗过那些老狐狸的眼睛,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在院长的吩咐之下,庆安宫所有人的必须对此事守口如瓶。
这事终究瞒不过多久,皇上不早朝,折子也都是交给了安公公而由骆丞相代为批阅,没人可以见到皇上,皇上也不出现在群臣的面前,一两日还没有关系,但时间一久,就有人怀疑了。
太子本以前会日日到庆安宫里与皇上请安,而这几日却被安公公拦在了外头,皇上不露面,总要有一个理由,院长既然日日在庆安宫外守着,安公公便就宣称是皇上病了。
先前庆安宫也有严兵把守的一段时间,所以这一点倒是没人起疑。
皇上重病,太子肯定是要去见一见的,可就是太子也被拦在了外头,这就可疑了。
前段时日皇上答应了让吏部与刑部携手彻查都察院的案子,现在皇上这一病,这案子也就耽搁了下来,赵兴日日焦急的等着太子的消息,可太子却也只能干着急。
太子到底是一国储君,在朝堂又有众多的拥护者,皇上还是一国之君,总不能整日不见人,现在这个时候,只要太子一出手,便就会有无数人蜂拥而至。
安公公与院长这次态度也摆的硬,看太子率领着群臣前来求见,安公公与院长强强联手,一口一个罔上大不敬,硬是吓得这些大臣一个个胆颤心惊。
群臣都是老狐狸,安公公与院长也不差。
然而就在这一边群臣都在为皇上而担忧的时候,大靖与草原之间的议和,也终于紧张密鼓的开始了。